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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相違

 

為什麼?

你問。

 

……

我不語。

 

我們總是這樣,互相違背,互相離對方遠去。

也許,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根本是不可能在平行線上有所相交的吧?

 

你很焦瘁,我很焦慮。背對著彼此卻是如此相似的情緒,或許,平行線開始動了。

偏幾度,雖然要等很久的時間,但是,我相信。

相信會在最後相遇、相交。

 

我們原本直視的道路,都在後來漸漸轉向。

 

……為什麼,我們總是背道而馳?離開了彼此,離開了信念。

你問。

 

……我們,是平行線。而且,人是不可能對一個堅持持續到永遠的。

我失笑。

不過啊……

 

 

 

華麗壯闊的建築聳立在一片樹林中,青青學子們在鐘響後奔出教室。面對大門的美麗噴泉,不停變換著水柱高度和方向,舞出活潑的水舞,就像年少輕狂的少男少女們展現的青春洋溢。

這是一間高級的私立學校,來這就讀的大多都是跟政商名流或是在義大利佔有極大地位的黑幫子弟。這裡專門訓練他們成為優秀的領導菁英,或者是一身暗殺及戰鬥的好身手,以繼承他們的家業並擴展自己的勢力。

 

「山本好慢喔!下一節課明明說要一起修的,都快上課了啊!」褐色短髮的少年坐在噴泉旁,著急的看著手腕上的錶嘀咕。「再不來我可要先走了。」悶悶的說著,抱好書籍和講義站了起來。

 

「好痛!」偶然經過的人被少年站立的動作敲中下八,吃疼的摸摸那叫痛。

「啊……啊!對不起!我沒看到你!真的很對不起啊!」一看到被自己頭撞到的少年那紅通通的下巴,顧不得自己頭也痛的要死,褐髮的少年立刻向對方鞠躬九十度道歉。

「沒、沒事了!你不用一直道歉。」見對方猛哈腰說對不起的模樣,要氣也氣不起來了。

「嗯,下次我會注意點的。」直起身時注意到受傷少年長相很特異,一頭怪異的髮型。後腦杓較短的頭髮被抓過,深藍的頭髮在陽光下像是海水般閃耀,眼睛顏色也左右不一,一紅一藍。

 

「骸大人您沒事吧?」跟在藍髮少年後面的少女怯怯的問,髮型也是跟站在一起的少年一樣,但髮色有點不太一樣,是美麗的紫羅蘭色。

「克羅姆,我沒事。」安撫少女後,轉過身跟那還在端詳他相貌的少年說:「下次注意點就好,那我們走了。

 

目送那有著相同怪異髮型的少男少女離去,搔搔自己一頭雜亂的短髮嘆氣。真是太不小心了,還好對方不追究,但是對方下巴也真硬,頭好痛喔!

 

「阿綱!抱歉我遲到了!」遠處急速跑來的黑髮少年揮揮手,背在背後的劍袋還不停的晃動發出鏗鏘聲。

「山本你啊……」無奈的搖搖頭。「該走了啦!快打鐘了。

 

說完便拉著那還在哈哈笑解釋的少年,往下一堂課的教室方向走去。

 

在噴泉有交集的兩人,離開的方向是相反的。

背對背,完全相反。

也是從這開始,他們開始背離自己的道路,馳去。

 

第一步 校園起風

 

銀髮的少年兇狠的踹了倒在地上的人一腳,啐了一口。摸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嘟嚷著,從容的點起一根菸。

他身處的小巷子裡遍佈傷痕累累的人,大多年紀都還比他大上幾歲,身上也穿著和少年一樣的制服,明顯是在校生學長和學弟間的鬥毆。

 

「哼……你、你這私生子,囂張啊?」其中被打趴在垃圾桶旁的少年不甘示弱的向他嗆聲,即便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少年沒有回對方的話,祖母綠般的雙眼裡滿是不屑和兇狠。下一秒,原本手指上夾著的煙便用力壓上那挑釁的少年嘴巴。

 

看著對方如殺豬似的慘叫聲,少年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就要逕自離去。

 

「隼人!

 

一回頭,是一位漂亮的長髮少女,跟他相仿的綠眸裡漾著擔心。悄聲嘖了下,少年撥動因打架弄得亂七八糟的銀色頭髮,被髮絲遮住的傷隱約可見,讓少女心疼的擰起了眉頭。

 

「隼人,你又去打架了?」很憂心的語氣聽在少年耳裡根本就是馬耳東風,面對走近想檢查傷勢的少女,他啪」的一聲揮開那隻伸過來的手。

「不需要你的關心,老姊!」趁少女愣住時,他便頭也不回的朝校門口奔去,一個在矮牆上俐落的翻躍動作,就這樣跑出了校園。

 

少女的表情五味雜陳,難過的望著他身影消失的地方。

 

 

 

又是一次快速的斬擊,草人「唰」的分成好幾節乾草然後飛散。

 

「山本,你好厲害喔!」褐色短髮的少年在座位上興奮的揮舞著手,在底下練習場的山本見到也高興的抹掉額角的汗水對他比出大拇指。

『下一位預備──A組,澤田綱吉。』廣播器發出了聲音,要下一位受試者前去預備。

「哈哈,阿綱換你囉!加油啊!」山本走上觀眾席邊幫自己的愛刀套上劍袋。

「說什麼加油,我不要被當就不錯了。」吐吐舌頭,抓起放在腿上的手套走下樓梯,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這一堂修的與其是課程,說是實際操作的暗殺技巧講習也不為過,在從前實施舊制那時,甚至會要求學生相互殘殺,但因應少子跟現在暢行的人道主義,有危險的大多都用動物或是假人代替。

他們身在的是一棟特殊的演習場,全館是像羅馬競技場般的成環狀,建材因為用途的需要全都是相當堅硬富彈性的材質。

廣大的練習場擺放了一些當作是目標的草人,指導員則站在一邊等待受試者前來,用他們擅長的招式想辦法在自己的阻擋下將草人碎屍萬段。

底下紛紛擾擾的,有的人一試就高分通過,比如山本。但有人運氣不好,不是屢戰屢敗便是被指導員一招打得倒在地上,自個痛的齜牙咧嘴。

澤田綱吉走到指定的定點後,深深吸口氣,暗自祈禱能順利過關。

 

「教官,請多指教。」禮貌的一鞠躬,熟練的套上手套。

 

不少將要開始的或是觀眾席的學生停下動作,屏息觀看這位不怎起眼的少年,就連有些受試中的指導員跟學生也忍不住轉頭望向那。

能被分到「A」的學生,不是靠實力就是靠關係,少數有兩者兼備的……

觀眾席竊竊私語。

 

「那個『彭哥列』的繼承人,要開始了。

 

第二步 能力驚人

 

棕髮的少年從容的套上手套,在那瞬間,原本的毛線手套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讓眾人不得不閉起眼睛。一會待光芒退散後,少年的額頭居然冒出熊熊的橙色火燄,雙眼從深褐轉變成漂亮的鮮橘,溫柔的眼神此時多了份銳利。

 

「呵呵……這就是彭哥列繼承人代代相傳的死氣之火嗎?」在場唯一沒因為剛才那場騷動停下動作的少年笑著,身邊的紫髮少女好奇的看向他。

「骸大人,死氣之火是?

「克羅姆不知道嗎?也難怪。」輕輕的摸摸克羅姆光亮的深紫色頭髮。「據說是黑手黨彭哥列特有的能力,只有繼承了彭哥列血統的人才能擁有,沒有例外。

「是嗎。」理解後她點點頭,轉過視線望著練習場內燃燒清澈火焰的少年。「好美的橘色火燄。

「是很漂亮。」閉上眼輕笑表示同意,聽到停頓的廣播終於開始動作並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少年拍拍克羅姆示意該走了。「輪到我了,跟我一起來吧!

 

 

 

澤田綱吉專注的凝視拳頭上的火光,亮眼的光芒伴隨火型態的變化變換著。

 

一開始看呆的教官連忙回神,擺好迎擊姿勢說:「澤田同學,請開始。

「也請教官手下留情。」微微點頭表示敬意,下一秒,他所站的地方只留下漫天塵沙和餘煋。

「什麼?好快!」教官的帽子跟著被捲起的風沙飛去,眼睛被風吹到睜不開。

 

這時她身後突然冒出一陣火燃燒的激烈聲響,一回頭見到的剎那還十分不可置信,但卻像是欣慰還是釋懷的微翹起嘴角。

草人被火噼哩啪啦的燃燒著,澤田綱吉已經熄下額上和手中的死氣之火,滿臉興奮的笑著,很燦爛驚喜的。

 

「拉爾教官,我過了嗎?」欣喜的笑容。

「嗯,你過了。」露出苦笑不過心中是十分驕傲的,她教出了優秀的學生。

「山本!」他舉起手。「我過……

 

轟隆──!

 

就在澤田綱吉想向觀眾席的山本招手時,另一個炎炎火光震撼了全場的感官,所有人都掩不住驚訝看著鮮紅的火柱衝上天花板,壯觀的火。纏了含苞待放的蓮花,在火柱衝破混凝土時緩緩的,艷麗清新的粉紅花瓣綻放,與那火焰的感覺極其不搭的優美感。

火柱艷紅,和方才見過的橙色火光那溫和的感覺大相逕庭,沒有給人溫暖的氣息,而是給人帶來顫慄恐懼,就好似要把你吞噬,吞沒在一片的血腥紅蓮之下。

 

「剛……那是?」褐色的眼瞳映照出那在瞬間衝破天際,但是立刻在眼前消失無蹤的火。震懾了他,在燃燒的時候他甚至有想要往前撲上去,就像飛蛾撲火般。

 

造成全場注目的少年輕哼了下轉過身離開,擺擺手要女孩跟上。手上握的三叉戟漸漸消失,灰散在空氣中。

 

「可樂尼洛!」剛才監考澤田綱吉的教官跑向那傻愣在原地的金髮教官,揪起他的領子就是一陣猛晃。「你怎讓他動都不動就通過考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原地半步啊!

「拉爾妳!他、他就突然就……」可樂尼洛搖搖快被拉爾晃昏的腦袋解釋。「他是傳聞中的六道骸啊!

「什麼?」鬆開手,暗紅的眼目光轉而看著魚貫走出練習場,那一頭湛藍色頭髮的少年跟尾隨的少女。

 

佇立在一旁的澤田綱吉聽見教官們的對話。

 

「他是之前的……」呢喃著。「六道骸……是嗎?

 

第三步 勢力轉黑

 

旁人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她,不少人在她經過時主動讓開一條路,除非你想要死在她的拿手「料理」上。

在人群圍觀的盡頭躺著一個人,手腳痙攣,眼睛翻白上吊還外加口吐白沫,男人的手捂著下面面情很扭曲。

已經很悲慘的他,身上還插了幾根針和一把匕首,狀似是某些平時對這位仁兄有怨念的人在他落難後補上的。更可怕的是現在他身邊聚集不少人,有的拿球棒鐵棍,有的手中拿武器,正討論要如何整這位身穿白袍的男人。

 

「這是第幾次啦?夏馬爾老師的告白失敗紀錄。」圍觀的漸漸散去,仍留在原地的其中一位少年對身旁的人問著。

「不知道。」撥弄著手裡的機械手臂,拉下套在額頭的護目鏡,掏出掛在腰間工具包裡的工具準備就地動作。

「喂!」剛問問題的少年趕忙搶下他手上的東西,拉下他的護目鏡。「史帕哪!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在實驗室以外的地方玩機械。

「抱歉,正一。搔搔微捲的金髮,很平淡的到了歉。

「唉……

 

 

 

向晚時刻,學生三三兩兩的結伴回到宿舍,有的落單的便急忙找附近人多的地方靠過去。雖這座學院位於深山,但是別忘了,沒有「外患」並不代表內部沒有「內憂」這東西。

因許多黑幫的子女就讀於這的關係,因此不是角落可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就是能看見已經染上黑社會思想的少男少女,對其他學生進行他們口中的「事前預習」。就是為了學習今後出社會的生活,而產生的種種跟黑手黨運作模式相似的行為。

群集正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自保的方式,還是唯一的。

因為群聚在一起的人裡面,一定有幾位是家世顯赫或是有著堅強實力。他們並不討厭藉聲威和武力保護那些人,畢竟自己也能從中獲利,比如人脈、聲望、金錢等的,便可輕易到手。

不過,總有例外。

 

將頭伸到水龍頭下,右手轉了轉把手好讓水流沖濕個頭,墨色的髮絲服貼著皮膚,兩鬢的短髮也因被水濡濕而黏在頰上。

整間洗手間空無一人,靜悄悄的,除了嘻哩嘩啦的水聲。拴緊水龍頭後,更是靜到連風吹過都能聽見它的行跡。

抬起臉凝視鏡面,寬大的鏡子映出那端正帶有冷峻氣質的容顏。

他喜歡安靜、孤獨,尤其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喂!就是站在鏡子前面的呆子,就是你!」粗魯的聲音雜著一些起鬨聲,有男有女十分像是鳥園,很吵。「給我交出錢,少的話要你好看!」還扣下手中槍的保險以示威嚇。

 

槍,不是一般學校會出現的。

 

站在原地從容用毛巾擦拭頭髮的少年無聊的看著來勢洶洶的他,被弄濕的毛巾蓋住少年將近半張臉孔,只露出右邊冷冷的眼神。

「怎會有槍?」比外表更成熟的聲音問,接著順手把毛巾一丟往衣中摸索。

 

在同時,原本鬧哄哄的人變的鴉雀無聲,甚至還有人當場呆愣,連滾帶爬的跑開,怕的連事後追究的處罰都忘記了。

 

「雲、雲雀恭彌!」剛威風凜凜的樣子全沒了。

「咬殺!」

 

身在暗處的暗藍身影閃過。

 

 

 

揮著手,送別的人和轎車距離漸漸拉遠,澤田綱吉放下揮動的手嘆氣。

 

「爺爺旅行的期間要我代為管理嗎?這樣他難道不會擔心出問題?

「蠢綱,這就當成是你的預習功課吧!」站在他腳邊的嬰兒說著。

「我、我才不需要!」慌張的反駁。

「但是你遲早要面對這些,何況並不是連家族事務都交給你,只不過是代管學校事務。」直到那坐著現任彭哥列首領的車子遠到看不見,嬰兒才漫步離去。

「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說完後便往宿舍走。

 

夕陽,很鮮紅。

 

第四步 龍蛇處此

 

用水沖掉拐子上的血跡,仔細擦拭乾淨後就要離開。

 

「呵呵……管理風紀真是辛苦你啦!」偶然經過洗手間門口的少年對站在門口的雲雀微笑。

「六道骸嗎?」嫌誤的表情,他一向看那擺著虛偽笑臉的傢伙不順眼。

 

目送他的背影離去,雲雀皺眉。

「那總是跟在她身邊的女孩去哪了?

 

 

 

幽閉的校園角落,幾位面目凶狠的青少年盤據在那裡,其中有幾個人長相和衣著都算整齊,跟旁邊的人差別一眼就明白。

所有在這的人都是為著他們坐著的,而那幾個人裡又以一位長相俊俏的少年為中心。少年總是噙著那意義不明的微笑,就連算是最親近他的金髮和戴毛線帽的少年都捉摸不定,據說他只會對一個人卸下心防,跟在少年身邊有一段日子的人都會知道。

唯一親近他,卻又不可能被帶到危險地帶的,就只有從小到大跟在他身邊的克羅姆,六道骸待她就像是親妹妹,或許是當初收留時對那孤苦伶仃的女孩感到同病相憐吧?

艾斯托拉涅歐,這是六道骸管理的家族,成員尚稱是年輕,但是歷史卻不短,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六道骸在他接管後進行大規模整頓的關係。

 

坐在他身旁的千種拍掉犬想拉自己毛線帽的手後,推了推眼鏡問:「骸大人,你確定要委託他?

犬在一旁對千種擺出鬼臉後也是一臉不放心的模樣。「那傢伙可以說是脾氣暴躁的要死!他會乾脆的接下嗎?

「犬,你也好不到哪。

「柿你是在找碴嗎!」手伸進衣服拿出一副牙齒,正要裝上時卻被一隻手制止下來。

 

「呵呵呵……犬、千種,不用擔心,現在的他絕對會答應。」不懷好意的笑笑,紅焰的右眼閃爍著光澤,讓週遭的人感到一股寒意。「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是恨死黑手黨了,在得知真相後。

斜躺在一邊的短髮少女也是笑著,很輕蔑的笑。「他會知道也是小骸故意透露的不是嗎?

六道骸只是輕輕的笑了幾聲。

 

「骸大人,獄寺隼人來了。」千種撞見叼著菸的銀髮少年一臉不爽的走過來,用那平淡的聲音告知。

 

「欸!你說的那委託是真的嗎?」獄寺粗魯的踢開腳邊的空罐,淡綠的眼底還是嫌惡的感情。

「呵呵呵,你想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有很多關於你不好的傳言。

 

沉默了下,旋即擺擺手。

「也是,但是黑手黨不就是這樣?」手撐住臉頰擺出笑容看向他。「你會幫吧?不是很透黑手黨了?

「你們也是黑手黨不是?」不屑的啐了口。

 

「我們不一樣。」那異色的眼一直盯著獄寺,雖然嘴是彎著的,但眼裡沒有笑意。「彭哥列家族是你父親那的同盟,我們跟他們可沒有任何關係。

 

「吶,搞垮彭哥列周邊家族就會跟著崩解。」那帶有邪氣的聲音就像當初迷惑夏娃吃下禁果的蛇一樣。「就能順勢幫你母親報仇了。

見著對方的表情躊躇了下,露出捕獲獵物欣喜的眼神。

 

「你會答應吧?為了你那位被『黑手黨』害死的親生母親。

 

 

 

澤田綱吉看著提交上來的報告和一堆假單,不住嘆氣。

坐在對面沙發的雲雀倒是一臉悉鬆平常的模樣,對於重傷到必須住院的人並沒有給予同情。

 

「雲雀學長,你平常都是這樣嗎?

「沒錯。」拿起茶几上的茶小啜一口。「你爺爺可沒對我意見太多。

「是……我知道了。」重重嘆氣,手巴在臉上。

在這段期間,我想,我會死很多腦細胞。

 

放下手,忽然看見報告裡出現了很突兀的字眼。

……怎麼?槍?」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字。

 

原本一派輕鬆的雲雀這才放下茶杯,眼神裡充滿嚴肅和氣憤。他討厭有人破壞學校的風紀,一向都是如此。

「這次很嚴重,你知道的。

 

儘管學校師生背景很複雜,但真要是出現那可不是麻煩一句能解決的。

 

第五步 慌亂欲炸

 

黑髮少年奔跑著,手裡抱了不少書和資料夾,他跑過的地方都是像颳過風似的,很多人一臉錯愕的看向跑遠的背影。

「山本他跑那麼快幹麻啊?

 

理事長出遊的消息只有內部的行政高層才知道,因為要是知道那位高權重的大人不在,想必會有一堆平時安靜的害獸會在那蠢蠢欲動。

繁重的事務交到尚還年輕的下任繼承人手中代理,可是課業又不能不顧,於是朋友的幫助是相當重要的。在這段期間內,澤田綱吉只好拜託山本替他做筆記啊、跟老師請假單啊、還有就是要考試前要他幫忙訓練和唸書。

不過這可有些難倒了山本,如果說是一般實戰和技術考試他倒還能幫忙,可是說到做筆記真是快讓他傷透腦筋。平時上課會不自主打瞌睡,但現在為了好朋友得努力撐大快垂下的眼皮,還有劃重點那些他真的不擅長。

 

「阿、阿綱……我漏抄的筆記借到了。」重重喘氣,急忙將手裡的一堆書交給埋首批閱文件的澤田綱吉。

幸好他在校內人緣不錯算是廣的,借筆記雖然要跑不過還是順利借到了。

 

「哈哈……謝了山本。」頭抬一下想招呼他而已,就馬上被里包恩惡狠狠的凶光瞪的慌張低下頭。「我……大概中午能跟你一起吃飯,快好了。」心中卻是碎碎唸著他真不想在未來接下這位子,簽名蓋章的弄得他好累。

「嘛!別太操勞了啊!」露出了解的表情,山本擺擺手走出理事長辦公室。

 

在一邊跟雲雀討論的里包恩在門關上後抬頭看向澤田綱吉。坐在沙發上的雲雀表情也稱不上是愉快,但還是笑著,因為他等不及給那群破壞校園風紀的傢伙懲罰。明明現在沒人跟他打架手裡卻抓著一支拐子。

 

「蠢綱,這事你想怎樣解決?

「什麼怎麼解決啊?」要不是害怕里包恩的攻擊,他真的很想大聲吼出來。「這件事這麼嚴重,只好等爺爺回來再……

「喂,你想怎樣我不想管。」一旁安靜的雲雀這時出聲插話,銀拐亮著寒光。「但是你若是不做出決定,我今天晚上前絕對會斬草除根。

「學長你絕對不能這樣做啊!」欲哭無累了,他。

 

聽到對方彷彿是要展開大屠殺的宣言,澤田綱吉真想一頭敲在堅硬的木桌上,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昏迷好脫身。爺爺他是怎樣跟雲雀學長相處的啊?我根本控制不住這才大我幾歲的人好嗎!

 

 

 

學生餐廳裡熙熙攘攘的,身穿制服的青青學子們高興的享用午餐,有的還展開午餐爭奪戰,在那搶熱門的套餐及點心。

 

「欸,你要不要下注啊?」一名高年級的學生壓著學弟在桌上打賭,賭的正是那學弟今天的午餐。「快點啊!

「可、可是我每次都賭輸啊……」學弟囁嚅的拿著剛拿到的套餐說,他已經有幾天的午餐被對方拿走,只能吃麵包果腹。

「說啥啊?你贏了我的午餐不就可以給你了?」用力拉扯少年,硬要他坐在椅子上。

 

果不其然,學弟又輸掉了。

周邊看好戲的人散去,留下快哭出來的少年跟自己的午餐說再見。

此時冒出的聲音實在有夠不識時務。

 

「……那邊那位,你剛用來出老千的機器能借我看一下嗎?

「史、史帕納你別管啊!

「你們是誰!」轉身要走開的那群人惡狠狠的問著。

 

站在出聲者身邊的入江真的很頭痛,要是對什麼感到有興趣完全不會多想會招致的後果,很直接說出來,可說是史帕納常被找上麻煩的理由,順便連自己也跟著一起拖下水。

 

「啊?」正在哭的學弟睜大眼。「學長你是說,那些學長利用工具來作弊?

「嗚……那機器真的不錯,連被騙好多次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上當了。

史帕納搓著下巴饒富興味的說著,原本哭慘的臉聽到根本不能算是安慰的話,這下完全失聲大哭。入江正一又開始覺得胃痛了,還很厲害。

 

「史帕納你啊!」正要斥責的聲音被止住。

「不過……上面裝著炸彈呢!」若有所思的說著。「還有計時器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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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行雪\伊藤堇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