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初始的依靠】

 

以往的交集,最深最深,不過是偶爾經過廊道時的驚鴻一瞥,如此短暫,那時間的瞬間即逝,讓很多輕微或深刻的碰觸都變的極微渺小,不會令人駐足回首的存在,忽視掉了那瞬。

今天正好是要去繳交任務報告的日子,已經是到最後期限了,這做事總是看似漫不經心的男人才會拖著溫吞的速度拿起筆寫好報告書,再緩慢的走到首領辦公室結束掉他感到麻煩的事後處理。

偏偏那看起來很明顯就是即時趕出來的文件卻怎樣也挑不出毛病,褐髮的男子一臉無奈的檢閱著一張張報告,除了字跡稍稍潦草,要是不知道男人平時為人的人根本不會看出他對這份資料有多隨意、漫不經心。

 

「六道骸……

「嗯?難道裡面有什麼問題嗎?」挑眉,撥弄自己垂散的長髮,因為是剛起床趕完後就過來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相當隨意。「我想我應該沒漏寫吧?澤田綱吉,我對自己的情報記憶力還挺有自信的呢,呵呵呵……

 

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被睡皺凌亂的襯衫還有散亂在胸前肩上的藍色長髮,以及……很不想說啊……他嘆氣,要是被女性看到說不定會被說成變態性騷擾?扣子只扣兩顆是怎樣啊!身材好也不是這樣現的啊!

 

「麻煩,以後過來時至少梳洗一下吧?臉上都有睡痕……」嘟嚷著,整理好紙張後簽好名,起身打開架上的檔案櫃放置好。

「喔呀?原來有啊……」輕皺起眉,伸手摸摸臉頰也跟著站起身來。

 

等到後續的一些口頭細節和問候都結束了,六道骸一副瀟灑的模樣背對澤田綱吉向他揮揮手,嘴裡說的反而不是再見之類的話而是他要再回房補眠,要對方別這時去打擾他的清夢。

儘管還是笑臉送客,但是澤田綱吉能隱約感覺到太陽穴劇烈的抽動……

 

 

 

 

踏步在長長的迴廊,這時候還算是中午大家用餐的時間,在工作的除了自己那苦命的首領跟幾位工作狂之外,其他人幾乎都去解決吃的問題了。

似乎離盡頭有著無盡的距離,六道骸不禁抱怨起總部陳舊的建築結構。慢慢的步行,當經過有窗口的地方時那微風徐徐,撩起他輕薄的襯衫擺弄著,猶如蟬翼一般的質感,是透明的。但要是跟他說,那他篤定會發出諷刺的笑聲,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嗤笑外,膽子夠大還能領悟可以讓人嚇到魂不附體的笑容是怎樣的,不屑又妖異。

有片不知打哪來的綠葉輕輕落在他的肩頭,六道骸低下臉瞧了一眼後用手背拂去。突然間,他的手就停在把葉子推下的那地方,懸著,不過視線已經不是對在那的了。

藍色的眼瞳映出來的是深色的,於另一邊的鮮紅中卻是更加紅艷,將那瞳仁內的影像點綴的彷彿是晶透的紅寶石,即使在現實裡那是會讓人驚聲尖叫感到恐懼的液體也一樣。

微傾著上身,端看地板滴滴血跡,照那色澤鮮艷的程度來看,是不久前有人留下的,會是誰呢?

睡意早就跟隨剛才視焦聚上那東西時便一掃而空,拉好亂翹的衣衫和頭髮以免蹲下去查看時沾上,六道骸觀察起這些血主人的去向。

 

「……唉呀呀,似乎出血量不少啊!」勉強判斷出來去的方向,轉動腳邁向走廊的一頭,儘管他覺得要抵達盡頭是遙遙無期的。

 

 

 

 

搖搖欲墜的身影緩步在鋪著長長針織地毯的迴廊,兩鬢的墨色髮絲被汗水沾潤服貼在旁,早已經剪短的瀏海沒想到還是會因為頭無法抬正而遮蔽視線,有點發白的薄脣呢喃透著不悅。

膝蓋傳來疼痛,不過跟身上的那些槍傷刀傷是沒相關的,不過是方才踉蹌撞地時撞疼的部位罷了。

 

「雲雀!雲雀!」熟悉的尖細鳥叫從旁邊的窗口出現,用眼角餘光瞥見了那圓黃的小東西正在窗台上跳啊跳的,似乎是因為見到主人而雀躍著。

「……別這時候找我陪你玩。」但是牠沒聽懂男人口中的話,依舊是歪著頭用圓溜溜的眼睛注視他。「……

 

終於開始不高興的他穩好身體,單手倚牆另一隻手抓起視線不離他的小黃鳥,慢慢的高舉,那鳥以為主人終於肯陪牠了還啾啾的唱著歌。

卻不曉得,他差一點就會被那男人搞到只剩半條命……

當手快甩下時,那異樣的碰撞感剛好襲上他那隻要丟出鳥的手,關節敲上有些硬的地方微微紅腫,鳥兒則因敲到顯得頭昏腦轉的樣子。不舒服所以就放開了握緊的手,那黃東西又差一點和地面接吻,及時拍翅飛了起來,然後識相的乖乖飛到窗外的樹上待著。

 

「痛……」那聲音讓男人抬頭,這才看清了敲上的是怎樣的物體。一個人,藍髮異色雙眼的邋遢男人。

 

 

文字方塊:
「六道骸,沒事別亂晃。」毫無自省的意思,擺明了不想承認是自己的手打上了對方的鼻梁,害得六道骸摀住鼻子哀嚎著。

「喔呀?會這樣是誰害的啊?雲、雀、恭、彌?」特別加重字音,雖然帶有一點鼻音不過那聲音隱含著冷冷笑意。

「是你撞上來的,不干我的事。

「呵呵呵……沒想到彭哥列雲之守護者除了虐待動物之外還喜歡撒謊啊?」那諷刺的回嘴令雲雀瞇起了眼睛,蒼白的臉徒增了不少殺意。

 

沉默,撇掉沉默就只剩沉默了……走廊的氣氛一下子從攝氏二十多度下跌至冰點以下,說不定再持續下去這會比彭哥列的首領的祖傳奧義更加凍人?

打算要經過這的人都紛紛回避,尤其是看到雲雀恭彌身上多處破洞的染血西裝那更是深深的倒吸口氣。為了保全自己的未來裝做沒看到逃跑外,只少還有些許有良心的移動到首領室和澤田綱吉報告。

眾人本以為會爆發激戰或是什麼恐怖的事,沒料到雙方只是輕哼,之後就撇過臉來一招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

六道骸拍拍沾到一點血液的襯衫拉拉脣角,一臉挺在意自己衣服被弄髒的表情,雲雀恭彌見到了沒有感到對不起,脫下因血凝固而僵硬的西裝外套甩了甩便帶著滿身傷離開。

那純白的衣服如何能染程幾乎都是鮮紅顏色?看見的人傻眼,甚至還能聽到驚呼跟哀鳴,而那抹著自己衣角紅色斑跡的男人呢?他的眼底在烙印出那副慘不忍睹的景象時瞳孔略微縮了下。

 

怎那樣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啊?暗自念著。啊……不過自己也沒那資格說就是了。將胸前的長髮後撥,六道骸笑著走回了房間,打算按照預定的計畫補眠。雖然可能會睡不著就是了,呵……

 

 

 

 

躺在醫護室的病床上,醫生和護理人員在面對他時就像在看一般大小感冒一樣,並沒有因為他身體的千瘡百孔而感到恐慌,畢竟,那種程度的傷對彭哥列雲之守護者來說只不過是清粥小菜一般。雖然在一般人身上那人早該去見主了。

特別隔離的單人病房,那是因為自己討厭群聚,一旦人多了起來就會吵雜,還會引發紛爭。這對於世上的生物都是一樣的,只有弱小需要用數量來壯大聲勢的草食動物,才會用這種不明智又沒效率的生存方式來生活。

門扉被輕敲著,他微微發出了哼聲示意對方可以進來。

 

「雲雀學長,這次的報告我已經收到了。

「嗯。

 

澤田綱吉抽出手中牛皮紙袋中的一些紙,準備跟他討論一些細節。

其實對雲雀恭彌每次不管身受怎樣的嚴重傷勢,都能在回來後的一天之內繳交出任務報告,他感到不可思議,又覺得對方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了,所以幾乎在要告辭時都會稍稍的耳提面命說別再受這樣的重傷。儘管他想那朵浮雲是不會聽的。

 

 

 

 

「是的,我已經將資料交付給對方了。

 

青年恭敬的回答做在華麗座椅上的男人,那人的雪茄味道濃烈的連抱在他懷中的小狗都不停的吸著鼻子打噴嚏。不過青年倒是面不改色,機械似的報告著一些資訊,詳實的一一解說要點。

 

「夠了。」伸出肥大的手指阻止他再說下去。

「首領怎麼了?」緊張的看向男人,繚繞的煙環讓視線模糊了點。「難道是我哪裡說錯了?

「不是,我要你直接說出怎樣才能快速的擊潰敵方家族。」深吸了雪茄菸。

「啊……那個,要我說實在是非常冒昧……

「囉嗦!我要你說就說!

 

那燃燒中的菸頭狠狠戳上青年俊秀的臉頰,好像還能聞到肉被燒著的味道。他哀嚎的跌坐在地上,摀住臉吃疼的呻吟蜷縮在那。

最後青年被迫說出了想法,而男人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的要他執行那項作戰,嘴裡又是一陣煙幕噴向對方。緊摀著被燙傷的臉,面情些微扭曲的離開了那男人休息的暗房,也遠離了滿室的濃濃濁煙。

當門扉微微開啟時,那稀微透進的光映出了那手掌下,詭譎莫測的脣角。

指間的細縫中無意間流露出的弧度,隱隱約約,彷彿是比那煙還飄忽的霧,朦朧的氣息帶出了不懷好意。

 

 

 

 

一臉淡漠的注視身上的傷痕,經過幾日的療養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徒留淺色的小疤暗示著身體的主人,他曾經歷過怎樣的危險。對於雲雀而言,那只是個經歷,可能連留於他腦海中不到一秒的過去,他向來面對的是未來,並非過往。

門外的人等待護士推出擺滿拆下繃帶的推車,敲門後得到房內男子的應允開門走進。

 

「雲雀學長,我帶任務來給你了。

「快給我,然後滾。

 

聽見那無視他首領權威的發言,他也只能苦笑。

那從來不管他人想法的雲雀恭彌的慣性依舊是依然故我的傲慢,正臉都沒瞧那特地來病房送交任務的青年一眼,自顧自的穿起襯衫和西裝,散亂的墨色短髮隨動作晃動著,散發出一股醫療處所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我已經把事前的準備工作給骸去處理了,接下來只剩雲雀學長你的部份,要是需要協助我想他應該也能……

「澤田綱吉。」聽到那男人的名字,雲雀的細眉皺了一下。「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需要那傢伙的幫助?

「呃!因為你才剛復原,所以……

「夠了,反正我接下。

 

瞪了對方一眼表示出「你給我閉嘴」的眼神,細長的鳳眼瞇出了不耐煩的情緒。抽走澤田綱吉手裡的任務資料,打了呵欠後將錯愕的他拋諸腦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住了一段時間的地方,突兀的深黑色一眨眼就遠離了純白的病房。

 

「唉……每次都這樣。」他目送那背影,心中的無奈加上被忽視的悲哀可見一斑。

 

 

 

 

倚靠在黑暗的一處,那縷垂下的清藍色髮絲隱隱發出冷艷的色澤,乾淨的衣著被周圍的殘骸與腥味襯得相當醒目,閃爍月光的皮製大衣沒有溫度,亦如那男人給他人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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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一樣冰冷。

鮮紅的血瞳因為腳下紅豔液體的映照更加血腥駭人,那雙眼盯著的地方逐漸走出一抹黑白分明的人,穩穩的腳步察覺不出見到男人和他身邊情況的想法,只是發出「哇喔」的一聲就沒了其他聲音。

 

「呵呵呵……雲雀恭彌,沒想到來的真快啊?」撥開擋住視線的髮絲。「還以為你會晚到很多呢!」

「倒是沒想到你這人對於小事這麼計較。」諷刺的回嘴。

 

雲雀聽出調侃的意味,明白了那是針對他們先前發生的事的報復,言下之意就是指自己身負重傷,說不定會放棄這次任務的收尾。那只不過是一件襯衫不是?居然牽拖到自己先前任務受到的傷害。

他看著那異瞳的視線在身上打轉了一圈,尤其加重在負過傷的部份。腳步繼續前進,就連踏上了斷骨殘肢都沒有停下,最後駐留於離男人幾步的地方。

略為張大眼,挑了眉毛,輕薄的笑臉露出驚訝有趣的表情。對於剎那間抵上自己脖頸的拐子,他沒有害怕的神色,抬起手壓下了那高舉的手臂和武器,聳肩指指身後的入口要雲雀別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

 

「接下來是你的事,快去做吧!」訕笑,他拍拍沒沾到半點血漬的衣服將背從靠著的地方移開。

「不需要你提醒,六道骸。」一甩被壓制的銀拐擺脫男人抵擋的手。

 

踐踏上滿地屍骸前進,到通往目標物的所在。

等待雲雀的背影消失於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六道骸鬆了鬆因方才打鬥顯得緊繃的身體,輕輕移動腳步時踢到一個沉重的物體。他低下頭去察看,然後露出「原來是這個啊!」的表情。

蹲下面對那頹躺在地上的人,他衝著他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曖昧笑臉。

 

「感謝你的協助,不過你也聽不到就是。」站直,他離開了那處。

 

年輕的臉龐佈滿驚恐,血跡斑斑的衣裳能窺見彈痕、刀傷以及多種武器造成的創傷。而那個人,正是跟在中年男人身邊的青年。

他額角的地方,若隱若現著一道淺淺的細疤,就好像是遭到六道骸的那把三叉戟稍稍劃出來的傷口……

 

 

 

 

嚇到魂不附體的跌下椅子翻滾,原來坐的大椅因為那動作翻倒在地,下一秒立刻被一擊猛勁的力道給打碎,木屑飛灑,細小的木片割傷了那站不起身慌亂往懷中口袋掏槍的男人。

充滿害怕的眼睛始終無法移開,只能死死盯住前方逼近的人,那在暗房中閃耀些許清冷光芒的銀色鐵拐上頭流淌著暗色的液體,溫熱的腥紅沿他經過的路途滴下。銀光一揮,男人肥胖的身軀勉強避開了,但是那些液體卻跟隨揮擊的動作噴上了他的臉。

感覺到溫暖黏稠的觸感,他發抖的手摸上剎時間了解那是什麼,恐懼的開始瘋狂的吼叫,粗啞的聲音相當刺耳。那是血,不久前被來者殺死的部下的鮮血。

 

「吵死了。」蹙眉,不留情的一拐就揮下。

 

||碰、碰||

 

接踵而至的,不是目標被他拐殺的撞擊聲,而是接連不斷的槍鳴。

狂亂的掏出槍枝,威力不小的黑槍槍口近距離朝他發射,因為距離過近以至於反應不及,僅僅擋下幾發,剩下的就彷彿是一群凶猛的虎頭蜂,向他的位置蜂擁而來。嘖了聲,提拐護住胸前和頭部,一個後跳拉開距離。

 

「什……!」著地時腳背傳來的熱辣刺痛他的神經。

 

該死,被流彈擊中了腳嗎?

一時失去平衡踉蹌的站不穩,搖晃的他抬頭,眼見那臃腫的老傢伙把槍對準了自己,不給他機會的扣下扳機……

失血的無力與中彈的疼痛一點一滴的帶走了他的體力、意識,模糊的視線裡忽然竄出了湛藍的色彩。而後,他聽那不堪入耳的嗓子最終沒了下文,暗房回歸他闖進前的寧靜。

 

 

 

 

吃力的睜開眼皮,喘氣,似乎那樣子的動作就耗掉他極大的力氣。

低垂著眼凝視一團散碎的肉塊,血花蹦飛的死狀可以說是一種帶有殘忍的美學,因為那早就端看不出原樣,血肉也分離的恰到好處,看似雜亂無章穿出皮膚的硬骨,在那堆粉色和鮮紅的團塊裡像透了一片紅葉中盛開的白花。

分岔的骨稍構成了一片片的花瓣,正好成了送葬的花朵。

能做出這種藝術性殺戮的,非他莫屬,那黑手黨界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光是名字就足以扼殺掉人的半條靈魂。

 

「六道骸。」他用虛弱但有著高傲的聲音開口。「你還真是多管閒事。

 

被叫出名字的他沒有吝惜給與對方回應,發出一貫的嗤笑做為不以為然的回答。對於這樣的態度感到不滿的他伸手抹去臉上的血,一身腥味的靠坐在牆邊。

他不喜歡這種對待方式,就像是自己的存在被輕忽了。

向來只有自己能無視他人,這男人還真是膽大妄為,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呵……」停下了那讓人不快的笑聲,六道骸走過來由上俯視坐著的他。「需要我帶你回去嗎?雲雀恭彌。

 

覷著那隻朝自己面前遞過來的手,那黑質的皮手套上光滑亮麗,卻充斥死亡的腐敗氣未,與這房間的氣味相同,如出一轍。

 

「不需要。」強硬的回絕,儘管他知道自己無法單靠己身的力量站起。

 

「別硬撐了,都中了幾發子彈了啊?」又從喉中發出呵呵呵的笑意,微屈膝蓋令自己更加靠近雲雀恭彌。「嗯?

 

撇嘴,不屑的黑亮鳳眼映著對自己伸出的手,漆黑的手套倒映入眼簾,讓他的一雙夜色瞳眸更為深沉,黑水般的難以判斷想法。

 

「僅此一次,休想有下一次。」不甘願的將手擺上去,雲雀恭彌倔降的表情和反應著實非常有趣。

「哀呀呀?那我期待會有下一次。」六道骸覺得那頗值得玩味。

 

被拉起的男子凌厲的瞪了他一眼,而他只是繼續擺出玩世不恭的笑。

這樣不喜愛依靠他人的浮雲、孤獨的雀鳥,要是能讓自己成為他唯一的依歸那一定是十分有成就的事。六道骸那樣想著。

愉悅的望向雲雀,嘴邊的弧度更上一層。

 

六道骸也料想不到,那後來竟會變成對於雲雀恭彌這個人的異樣執著,替那桀敖不馴的氣質深深淪陷,順道一同拉下了對方……

造就了渴求的依靠,無法取代的依存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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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行雪\伊藤堇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