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 戀七夕 中秋節 萬聖節 聖誕節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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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中秋節-1【綱雲-不止息】 By伊雪2009\09\26\六
09萬聖節-1【無CP-孤獨】 By孤行雪2009\10\31\六
09聖誕節-1【雲綱-遺留平安夜的祝福】 By孤行雪2009\11\28\六
09除夕夜-1【無CP-守歲】 By孤行雪2010\01\27\三
10情人節-1【綱骸-接吻】 By孤行雪2010\02\04\四
10戀七夕-1【雲骸-只是想】 By孤行雪2010\06\19\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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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中秋節
節慶賀文-中秋節-1 【不止息-綱雲】By伊雪2009\09\26\六
焦躁的轉著鋼筆,那漆黑的筆身映照出那半瞇的鳳眸。
「嘖!」
丟下筆,也不管那岔開的筆尖因撞擊噴出的墨水飛濺在公文上。
他有多久沒來了?雲雀暗自問著自己。
那褐色溫暖的身影,為他那孤寂的心帶來絲絲的滋潤;那溫柔的笑,似乎溶解了他那冰寒的情緒。
不過是一個時強時弱的草食動物,憑什麼影響他那樣多的一切?
「蠢綱,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里包恩組好剛擦拭黑亮的槍,喀嚓一聲對準面前學生的眉心。
「我又沒說是命令!是拜託啦!」無奈的任那槍口在頭上抵著,阿綱在心中吐槽。
我從頭到尾「命令」兩個字連說都沒說,你是從哪想到那的啊?
「我考慮。」移開手槍,里包恩換上睡衣睡帽爬到吊床,咻嗶咻嗶的睡著了。
「呼……」即使里包恩這麼說,他的心還是忐忑不安。「雲雀學長最近好像很生氣……」
見到每天上學遲到的學生堆成的「屍山」,和不時從接待室破窗飛出的風紀委員們來看,不是「很生氣」,絕對是「氣炸了」。
「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阿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太過頭了?
擺擺頭,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那還不如當初就不要做。
透過窗口遠望,望向那遙不可及的夜空。那幾近圓滑的玉盤。
「委員長,你找我、嗚啊啊啊!」
後面的「有事嗎?」來不及說就被一記右拐擊毆出了接待室。飛機頭軟趴趴的垂下,雙眼上吊全身抽搐,只能發出「啊……啊」的單音。
「對不起……」
躲在樓梯轉角的草壁哀哀的向被毆打的風紀委員道歉。委員長心情差,為了不要讓其他學生遭池魚之殃,你就犧牲小我吧!
草壁為幾天來受傷住院的同伴默哀五秒。
「阿綱,你不回家嗎?」
山本看到收拾好書包的阿綱仍坐在位置上,忍不住好奇的問。奇怪?他今天又沒有被老師留下做課後輔導,連書包都背上了不一起走嗎?
「第十代首領,你是有什麼事嗎?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獄寺用他誠摯的眼神看著阿綱,卻不知道阿綱在內心狂吐槽他。
獄寺啊……要你幫我,我看根本是本末倒置吧!我很擔心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啊!
「不了啦獄寺,那件事必須要我親自去做才行。」謝絕好友的好意,阿綱從座位站起。「我有事,今天不一起回去了,明天見。」
「阿綱再見。」
「第十代首領……」
「晚安啊!雲雀。」
里包恩推開窗戶進入接待室,跳上雲雀的桌子。
「小嬰兒?」雲雀的嘴上揚了幾度。正好這幾天心情惡劣,跟他來場打鬥似乎不錯。「你終於要和我打一場了嗎?」
「不是,是有人要和你單挑。」
「單挑?」是哪個傢伙運氣真好,竟然挑上這時候。「是誰?」
「對方拜託我不能講,時間是十五分鐘後,地點在並盛國中的頂樓。」跳回窗邊。「祝你玩的愉快,雲雀。」
目送里包恩離去,雲雀的笑容彷彿是墮落的天使,美麗、殘酷。
「我會的……」
我保證會玩的盡興,讓那個人下輩子別想再用雙腳站起……
「雲雀,好好玩吧!」
里包恩站在並中的圍牆上,笑著看往接待室。蠢綱那小子,接下來可要靠自己努力了。
「咿──」門閂有些繡蝕,斑駁的油漆因開門的動作被刮下些許碎末。
黑色的舊版學蘭隨頂樓的風飛揚,不甚整齊的黑髮被風吹的紛飛,銳利的夜黑鳳眼閃著冷峻的寒光。並中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踏上了校舍的頂樓,手中握著的雙拐發出稀微的銀亮光芒。
「……」雲雀走了幾步,蹙起眉。
哪有什麼人?就只有一陣陣的風吹過罷了。
「我不喜歡被愚弄。」
放下提拐的手,回頭要離去時,一道黑影從上頭的水塔躍下。
「!」
雲雀反射性的舉起拐子擋住來人。
橙橘的火光閃耀,使得不適應的鳳眸瞇起,卻在看清對方身分時睜大了一瞬。
那參差不齊的褐色頭髮,額上舞動的死氣之炎……
「草食……動物……!」
一個不留心,後踏的腳失去平衡就這樣向後仰去。颯颯的風聲摻雜火焰的噼啪聲,自己被擁入那削瘦的懷中,燃燒的死氣之火不熾燙,在仲秋之時的夜晚顯得暖和耀眼。
「居然那麼不小心,真不像你。」
橘紅的雙眼凝視著胸前身型比自己略高的少年。誰說保護人的一定要是高頭大馬的?只要有那份堅強氣度,那便是保護人最佳的力量。
「哇喔?變大膽了嘛!草食動物。」
雲雀一副不屑的口吻,綺麗的笑讓阿綱分神了須臾片刻。他可以隱約察覺到,那在墨黑鬢髮之下的耳正微微發熱,淡色染上那秀氣的臉頰。
哼了下後掙脫阿綱的懷抱,雲雀拉好衣衫居高臨下的看著單膝跪地的他。
「真是弱啊!澤田綱吉。」嗤笑幾聲。「連個人都抱不緊嗎?」
那脣的弧度是誘惑,高傲得氣質更讓人想努力追求。
他稍稍垂下眼瞼,喉結緩慢的上下滑動。就是那桀驁不馴的氛圍吸引著他,就是因那樣所以至那時便無法移開目光半刻。他孤高的流雲,雲雀恭彌;他任性的戀人,雲雀恭彌。
往前一撲,無視對方錯愕的面容,就那樣手抵地面壓上他。
「草食動物你做什……嗯?」
不滿的皺眉,就在抱怨時那溫柔綿密的吻落下,細細柔柔的,淺嘗輒止的意味。抬起臉,阿綱笑笑的望著那令人著迷的他,手撫上熱燙的面頰臉貼了上去。
「我喜歡雲雀學長。」
「嘖!肉麻。」撇過頭。「起來,我要回接待室。」
「不行。」
「再不走開我咬殺你。」
只見那張臉猶疑了下,咬脣用顫抖的音調堅持著。
「不能。再待一下好嗎?雲雀學長?」
有趣,是什麼讓他這麼堅持?好使他一連多日都不來接待室,見我就閃?有意思。
「好吧!」邪邪的笑了。「跟我打,打贏我就繼續留下。」
「唉……雲雀學長你……」
阿綱傷腦筋的嘆氣,有些擔心的望身後看去,這才安心的轉回臉從雲雀身上移開。
「草食動物,你到底要做什麼?」
雲雀不喜歡太過曖昧、晦暗不明的事,有時澤田綱吉那拐彎抹角的方式他就是不習慣。
「你看天空吧!」
阿綱解除死氣模式指指上面。
雲雀不明所以的朝那方向看去,在看見那圓潤豐盈的月亮後吃驚的瞠大雙眸。
「雲雀學長。」阿綱牽住雲雀的手,深呼吸鼓起勇氣。「無論經過多少時間變化,我都會永遠守在你身邊,就如同月的陰晴圓缺,不論經過多少歲月都會回歸本持它圓滿無暇的樣子。」
怯怯的一股作氣說完,天曉得他光是想這些話就想了幾天嗎?整整三天不多不少啊!現在真的說出來了,他真的好想在身旁挖個洞鑽到地底深處的岩磐窩在那算了。
「草食動物。」
「啊?」
被那突如其來的叫喚恢復神志,阿綱的領子被扯了過去。
「──,澤、田、綱、吉。」
雲雀附在他耳邊輕輕說出,氣息搔人。
當機了,腦袋當機了啊啊啊!
「雲、雲雀學長?」
阿綱不可置信的想徵求對方的回應,卻只是招來一句任性的命令。
「我要睡覺,吵我咬殺。」
雲雀手枕著頭翹起腳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靜看著那輕閉雙眼的面龐,阿綱臉紅的笑了,靦腆歡喜的笑。
『我也是,喜歡你,像中秋的月圓一樣循迴不息,澤、田、綱、吉。』
那句話,我會永記在心裡的,雲雀學長。
節慶賀文-萬聖節-1 【孤獨-無CP】By孤行雪2009\10\31\六
滴……答……!
幽暗,是落寞的情景。
滴……答……!
濕潤的空氣,是即將降雨的前兆。
「骸大人……」
收緊懷中的三叉戟,少女的眼瞳波波泛淚,卻怎樣也落不了。嘩啦啦的水聲越趨響亮,瞳邊打轉的水光似乎淡了些,雨聲隨著那逐漸的淡去,雨花細到你甚至要在手上鋪片薄絹;,才能知曉那持續纏綿的雨天。
孤寂,成了她周圍的裝飾之一,沉重的氣氛圍繞她。
「犬……千種……還沒回來嗎?」克羅姆仰臉望向陰霾的天空,能見著的,除了雲還是雲。灰暗的雲。
她走著,在殘舊的黑曜中心。
喀!喀!
響亮的皮鞋叩地聲,迴盪在空曠的建築物,因空氣的沉悶潮濕而顯得黏稠,一種欲斷不斷的聽覺。
她一直是一個人,孤獨寂寞的一個人,打從生父過世開始,自從母親改嫁時起,家裡的人,沒一位是正眼瞧過她的,這也包括那生下她的女人。
直到那刺耳的煞車聲、黑貓的咪叫,通通瞬即消失在滿盈的黑暗中。衝擊疼痛,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雙親佇立急診室門外,絲毫沒打算進來探望她,之所以前來,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盡法律上「家人」的義務。
迷矇間,她依稀聽見父母對她的談話內容,有抱怨、漠不關心。對她而言,幸福……一切的一切都是遙遠的、身手不可及。
她放棄了,生存的希望。
既然沒人祈禱她活下去,不希望為她付出代價。
那她就在不帶任何關愛的情況下逝去吧……就像孤獨墜落的流星……
『呵呵呵……』
是這聲淡漠的笑,在她踏入黑暗中的前一步,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伸出的手,就像是神佛垂下的一根蛛絲,她緊緊的抓住,想捉住這改變的契機。
那之後,居然有人對身份未明的自己表露關懷,她驚訝、她怯步。沉默,她只能沉默,面對這來的太急太快的幸福,面對選擇改變後的一切。
她怕失去的來臨,人一旦擁有了,就放不下了;人一旦得到了,就會恐懼失去。
她得到了什麼?有什麼資格得到?他們會離開自己嗎?他們會不會在知道自己的一切後疏遠自己?她什麼都沒做,不可能得到什麼。
她這樣告訴自己。
克羅姆髑髏,不……這不是妳該有的名字、這不是妳該擁有的!
霧之戰,什麼忙都沒幫上,反倒給骸大人添麻煩,讓他耗盡實體化的力量;大空之戰,因為毒性侵蝕身體,那劇痛讓她無法動彈,害得他們一下失去了大空之外的彭哥列戒指……
妳那樣的沒用,他們願意留妳在身邊,只是因為現在妳還有利用的價值,那以後呢?五年、十年……不!說不定是一年,自己沒用了,是不是就會被他們拋棄?就像被雙親放棄生命時那樣……
「犬……千種。」
克羅姆走到了三樓的電影院,殘破的布簾垂掛在生鏽的吊勾上,蜘蛛絲連著它在螢幕間織出牠的一片天地。沙發陳舊,皮革的外表裂成一格格的龜裂痕跡,填充物些許的露出裂縫和接線處。抱枕一個個堆疊在上頭,沒了主人的使用,它們積了少許的灰粒,天花板剝落的漆也一同裝飾著素面的抱枕,像極雪花降世的美景映在其表上,盈盈、稀落。
水靈的紫眸明鏡似的照出這副寂寥的景象,模糊迷茫的,天空好似又要下雨了。視線泛起水痕般的扭曲,克羅姆彷彿見到當時在桃源世界相遇的他,就坐在沙發的抱枕堆間,那神秘隱諱的笑揚在他臉上,少女不確定自己是感動的哭了?還是歉疚的落淚?
能親眼看到他,是她的幸福、她的快樂。
她幫不上忙,除了給予憑依的媒介外,她怎樣都幫不上敬愛的他。
「原來是妳,我還以為那傢伙回來了。」
克羅姆含淚驚慌的回頭,看見身披學蘭的黑髮少年慢慢放下手中的拐子,語調中帶有那一絲失望,期待與現實接不上的失落不滿。
「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克羅姆拉扯嫌短的衣袖抹掉淚痕,懷中的包包被她收緊,三叉戟碰撞出鏗鏘的聲音。「為什麼?」
「什麼?」雲雀皺眉,他話少,常省略一些語詞,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和那六道骸相同髮型的少女,話比他精簡不知道幾倍,根本是有聽沒有懂。「你問什麼?」
「為什麼……會來這?」嚥嚥唾液,克羅姆緊張的再度開口。她不擅長和人對話,除了骸大人。
看那雲雀恭彌抿抿嘴,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讓她好奇起來。
「阿綱,這件乾衣服先給你套吧!」
「棒球笨蛋!不先擦乾身體第十代首領可是會著涼的!」
「別吵啦!哈、哈啾!」
驚奇的望向院門口,只見那三個狼狽的少年渾身溼透在門那鬥起嘴,其中當和事老的還打了個大大的噴涕,克羅姆花了一段時間才認出他們。
「首領?」
她訝異的睜大眼,因為這三人的打扮真的是很奇異,有獠牙、有角、有蝙蝠翅膀裝在背上,更詭異的是臉上不知名的妝,因為雨水糊成一塊塊的色塊,讓慘不忍睹的他們更顯的不忍促睹,滑稽極了!
「欸……克羅姆,要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嗎?」澤田綱吉擦去差點流進嘴巴的顏料,才開口問克羅姆。
「參加什麼?」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傻了,她摸不著頭緒。
「就是並盛町的萬聖節遊行大會啊!裝扮最恐怖的有大獎喔!」山本邊說邊拿出背包中的毛巾,往阿綱頭上擦著,不料被獄寺一把搶過。
「我來!你這少根筋的白痴!」
某被遺忘很久的人說話了……
「你們三個聚在一起,是要被我咬殺嗎?」雲雀亮出剛放下的拐子威嚇著。
「雲雲雀學長?」阿綱嚇的結巴起來,連忙拉著獄寺和山本奔離,他可不希望萬聖節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都得在並盛醫院度過。離開前不忘再提醒一次。
「今天晚上十點,我們在並中大門等妳喔!」
「哼!」速度變快了。
雲雀悻悻收好武器,離開這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又一個人了,可是……
「我……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
啪噠的大力跑步聲傳來,在滂沱的大雨中激起一片片的水花。
「喂!醜女!彭哥列來找過你了嗎?」犬粗生粗氣的問克羅姆。
「犬,她要不要去是她的自由。」千種脫下眼鏡在衣角擦拭。「這麼激動,是因為你膽子小,不敢去?」
「囉唆!去就去!誰怕誰啊!」
克羅姆沒聽見他倆的拌嘴,獨自走出建築。她凝視雨潦剛過的天空,青青,非常棒的顏色。
『呵呵呵……從改變的那一刻,妳就不是那被拋棄的女孩了,我可愛的克羅姆。』
飄渺的笑聲在她腦海響起,六道骸和她心意相通,明白她的不安。
『妳不會被他們丟下的,妳該明白……』
聲音逐漸消失了,不過克羅姆能感覺到,六道骸就陪在她身邊,一直。她不是一個人。
「骸大人……」
『今天晚上十點,我們在並中大門等妳喔!』
『我們在並中大門等妳喔!』
想到這,她淡淡的笑了。有人……會等她……
不會是……孤獨的……克羅姆骷髏。
節慶賀文-聖誕節-1 【遺留平安夜的祝福-雲綱】By孤行雪2009\11\28\六
「那就拜託你了,入江先生。」十年前的澤田綱吉揮去身上的塵污,觀看同伴他們的傷勢後轉身,對努力操作器械的入江正一說著。
「嗯!交給我吧……」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入江正一在史帕納和將尼二的攙扶下打開位於白色圓型裝置的系統,調選好波長和對應的時間地點,便將裝置的開口對準十年前的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家族。
木門被咿的一聲推開,入江正一搔搔他雜亂的橘紅色短髮。
『我會盡其所能的,澤田綱吉。』畢竟這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雖然當初提議策劃的是自己沒錯啦……
『入江先生,謝謝你的幫助。』目送關門離開的入江,澤田綱吉溫和的笑容躍於臉上,因為他相信,相信十年前的自己及夥伴,一定能在混亂的時空找尋出一線曙光,選擇美好的未來。
踏出剛密會的會議室,澤田綱吉便被一股力量從後頭一把拉住,他警戒的順勢給後方的來人一記肘擊,卻被牢牢捉住攻擊的手。又是一拉,他整個人被壓上牆,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錯愕的愣了下,但馬上露出十年依舊的微笑,甚至比昔日……更加的溫暖、洗淨人心的笑顏。
『是雲雀啊?要叫我用說的就好啦!』
『……』沉默了下,墨黑的瞳映著褐髮的男子,雲雀那低沉的嗓音開了口。『澤田綱吉,計劃不准失敗,我不准。』
『雲雀……』傷腦筋的動動手,示意雲雀放開。獲得自由後他輕輕撇過頭。『成敗不是靠我,是十年前的大家。』
『澤田綱吉你……』欲言又止,雲雀皺眉。對於說出這種話的澤田綱吉,他感到非常不滿。
『還有……』抿起下唇,深褐色的眼半闔著,壓下雲雀恭彌略高的肩湊上他的耳。『平安午夜,先說聖誕快樂。』
在對方還沒會意過來時,澤田綱吉先一步放開,轉往和雲雀面向的方向相反的長廊離去。
雲雀恭彌到現在只依稀記得,那天覆在耳旁的臉是溫熱的。
就跟臉上滑過的液體一樣。
機器突然在一聲槍響後發出「喀啦!」的破裂聲,入江正一和十年前的澤田綱吉一行人錯愕的望向擊出子彈的地方,見著一位身著真六吊花底下A級部隊制服的男人,正使盡最後的力氣想扣下板機,暗殺十年前的彭哥列第十代首領。
碰!
響亮的槍聲再度響起,不過卻只是和目標擦身而過,男人也在擊發的同時體力不支倒下。
「你們──!」
入江驚慌的大叫,接著,十年前的他們便在一陣強烈刺眼的白光下消失了。
「……!糟糕……史帕納!」
看到裝置被損毀,只怕成功穿越的機率下降了好幾成,入江趕忙叫史帕納幫忙確認波長設定是否異位。
「放心,設定一切完好。」史帕納安心的切換視窗審核,卻在瞥見一個警告標語後臉色僵直。「正一……落點有問題。」
「什麼?十年前的澤田綱吉他們──」
「不是十年前的彭哥列。」戴著粗布工作手套的手輸入一行行的程式,獲得驗證後倒抽口氣。「是這個時代的,他們的落點改變了,並不在這。」
「這時代的?」入江聽完史帕納的報告後面色慘白,急忙回頭看向白色圓型裝置。「裡面存放的彭哥列首領和守護者……」
嗡的聲響後,裝置敞開巨大的閘門,內存的分子化儲存系統一個個打開,白煙下分子逐漸構成人的形狀,就在快拼湊出原形的下一秒,一道道的光分散到最遠半徑十多公里的遠方。
「很不妙啊……」
入江壓緊咕嚕翻騰的胃,強忍痛楚冒出冷汗,手中緊握著一瓶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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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想出的方法啊……』
『是的,除了這樣,沒別的方法可以騙過米爾菲歐雷的部隊。』
澤田綱吉晃著手中的玻璃瓶,接著交還入江正一。
『它的效用是?』
『暫時性讓心臟停止跳動,不過有時間限制。』入江把藥瓶遞給一旁參與計畫的雲雀。『正因為它是作用強烈的藥,所以它也是一種慢性劇毒。』
雲雀恭彌厲色的瞪了他一眼,讓入江不自覺背脊發寒。他吞口口水繼續說明。
『但是只要注射解毒劑就沒問題了,這也能使進入假死狀態的人甦醒。問題是,若沒在限時之內注射,那這劑藥就會在短時間內侵蝕腦部及神經元,最後會導致……死亡。』最後的兩個字斟酌許久,入江才鼓起勇氣說出來。
『……是嗎?』
澤田綱吉揉揉褐色參差不齊的頭髮嘆著,坐在一邊的雲雀倒只是把藥放到眼前的茶几上,一派冷靜。不過入江一直認為那銳利的鳳眼快將他看出一顆洞了。
『抱歉,要是我能想出更好的方法……』他愧疚的收回藥,放到口袋。
『不,入江先生,你能幫到這樣我已經很感激了。非常感謝你的鼎力相助。』
澤田綱吉笑著,一邊拉拉雲雀,請他收回那殺氣騰騰的注視。嘖了聲,這才不情願的轉移目光。
『那到時,就麻煩你把這藥水裝進子彈內了。』
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站起,禮貌的伸出手和入江正一握著。
撥開樹叢,雲雀恭彌一身狼狽樣坐在那,身上到處都是劍劃過的血痕。抹掉額角快凝固的血跡,疑惑的打量眼前的景色。
藍天,白雲,樹海。
「這裡看來是並盛的後山。」搖搖晃晃的扶樹而立,失血讓他行動並不輕鬆。「入江正一那傢伙……」
四處張望了下,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雲雀恭彌有些慍怒的蹙眉。雖然討厭群聚……但這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更重要的是……
「嘖!麻煩的草食動物!」
技師一行人正調出衛星影像,一一確認個個落點。
「可惡!找不到彭哥列。」史帕納在聽聞事情的嚴重性後,也跟入江一同尋找十年後的澤田綱吉。但只可惜,週遭茫茫樹林,外加半徑多達十多公里,找人真是難上加難。
「對不起……都怪我們沒有好好注意。」風太和碧洋琪難過的低頭道歉,在大家都不能行動的當下,身為尚能戰鬥的人員,在傳送的那時本來就要好好守衛周邊的安全。
「不,錯不在你們,現在只能趕緊找出澤田綱吉的位置。」入江安慰自責的他們,伸出手指示史帕納和將尼二搜索的方向。
「綠意盎然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什麼!」
眾人被尖銳高亢的鳥鳴嚇了一跳,入江更是驚嚇中帶有一絲雀躍。
「雲雀恭……噗喔!」
才剛高興的享歡呼一下,入江正一便遭受一擊手背拳。他臉色泛青的把身體從地上撐起,對上雲雀恭彌散出殺氣的鳳眸。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那半瞇的眼睛在瀏海的陰影下多了一股黑氣,那股氣勢彷彿修羅現身似的……
「澤田綱吉他在哪?」
「等、等……我也不知道啊!請雲雀先生冷靜下來,一起找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不是嗎?」入江扯著嗓子勸說,他此時雙腳離地,被雲雀拎著領子在質問啊!
雲雀閉上眼睛思索一下,這才放開他。
「哼!說的好聽。」
搶過解毒劑,不怎樣信服的扭頭就走,雲豆趕忙跟了過去。
「喂!雲雀恭彌!」入江和大家在身後叫著,不過也只能看他消失在林木間。
「對了,他怎樣找到這的?」面面相覷。
「澤田……綱吉。」雲雀握緊西裝內袋的發信器,就是因為有發信器,他才能找到入江正一他們那裡。
『那這個,就給雲雀囉!』澤田綱吉掏出一個黑色的扁圓形東西,將它放到雲雀的掌心。
『這是什麼?』雲雀狐疑的看著笑瞇瞇的澤田綱吉,這醜陋的小機械是什麼?
『這個啊!這是入江發明給我的發信器,只要有它,就能秘密通訊和追蹤行蹤啦!』澤田綱吉笑著從自己口袋掏出另一個。『只要有它,雲雀在哪我都能知道,雲雀也知道我在哪喔!啊!入江也有一個,這樣以後就不必怕密會被發現了。』
『我不要。』輕握起手,雲雀伸出手拉過他的手,把發信器塞回澤田綱吉手裡。
『咦?為什麼?』澤田綱吉睜大深褐色的眼瞳,疑惑的看著雲雀俊俏的臉。
片刻沉默後,脣上有種溫軟的感覺,澤田綱吉先是訝異,之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最近似乎因為忙著處理計劃……好懷念。
沒有深入沒有激情,就只是淺嚐輒止般的輕觸,懷戀的吻……
『嗯……雲、雲雀……』粉氣繞上他的臉頰,澤田綱吉仰望那總是夜黑靜默,如止水般寧靜的男人。
對方不語,只是抱緊他,小心翼翼的摟著。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說著。
『別這樣。』手臂把他擁的更緊。『這樣會讓我覺得,好像見不到你似的。』
『……』垂下眼簾,澤田綱吉默默的推開雲雀,再次把發信器交給他。『雲雀,是你多心了。』
噠噠的腳步聲跑開、跑遠,黑白分明的男人似乎聽聞那句安慰……多了幾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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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方向……」
用拐子打斷擋住去路的枝幹,另一隻手拿發信器查看。雲雀表面上平靜,但內心卻是翻湧著潮水,就像是深潭中的暗流般,平緩,卻又激烈。
天空雲層逐漸增厚,看似有下雨的趨勢,陰暗的天氣讓樹林中的能見度下降不少,一天邁向終聲,不過雲雀依舊耐心的破壞障礙物,瞇著眼睛觀看發信器的方向。
好不容易就在光點快重疊時……
「嗶!雲雀!」奶黃的小鳥自前方飛來,停在雲雀的肩上,嘴中叼的東西使雲雀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雲豆,這在哪找到的?」取下鳥嘴中的黑色物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發信器。
紅點,是相疊的。
「啊!對了,發信器!」入江擊掌,赫然想起他發明的機械。「史帕納,快檢查這個內的追蹤系統。」
史帕納接過發信器,問著:「這是……發信機吧?」
「沒錯!雲雀也是靠它找到我們的。」正一高興的大聲說著,像是自己正公布著大獎得主般的高昂情緒。
圓扁的黑色機器,發出了些許雜音。
『別……吱吱──找了……嘎──』
樹林中,細小的雨水匯集在葉的末端,即使是毛毛細雨,這樣落下也顯得扎人。
雜亂的墨色短髮被水濡濕,西裝吸水變得厚重,雲雀恭彌他像是樹般,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任逐漸加重的身體陷入深淵;仰天,試著從層層樹冠隙縫窺見陰霾的夜空,有加大趨勢的雨水拍打他的臉、他的心。他好痛,身上的傷淋雨了痛,心中的不安焦躁被捅了刀,淌出泊泊鮮血。
「澤田……綱吉……」他握緊了手心裡,和他擁有一模一樣的……發信器。
機器在他手中,可憐的被擠壓著,原本光滑的外殼裂出縫,便在喀啦一聲之下,殼在他手掌劃出血痕。
雲豆不知飛去哪躲雨了?雨勢漸急、漸大,滂沱倒在樹海,雨聲和著樹葉互相拍擊的聲響,嘈雜、煩人。
依舊是看向天,只是閉上眼,靜靜回想一路走來的一切。
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打鬥。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心意。第一次擁抱。第一次一起出任務。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夠了啊啊啊──!」
這是頭一回,他,雲雀恭彌這般大吼著。用力嘶吼,手使勁抓扯髮絲,咕咚跪在泥水坑中,激起陣陣土黃的水花。男人重心不穩,整個人跌近水漥。
第一次,讓我崩潰。
痛哭,是否有流淚?他不知道。
泥土濕軟鬆動,讓他往斜坡滾了下去。
大字躺在樹叢裡,雲雀恭彌發覺這是自己頭一遭這麼落魄。
他西裝內的發信機傳來入江的詢問聲。
『為什麼?雲雀你不是最著急的人嗎!』
他沒反應,就隨另一方不間斷的質問。
心冷了,什麼他都不想管了。
『雲豆,這在哪找到的?』
『嗶!那裡!那裡!』嬌小的鳥飛過幾棵樹,停在某處。
而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土石又滑動,他被帶到更遠的地方了。
沒有澤田綱吉的世界,他不想拚命掙扎。
幾次翻攪下來,雲雀意識模糊,但十分確定他還活著,平時總是自傲的運氣,現在卻恨之入骨。
「怎麼會這樣!雲雀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入江困惑的搔著短髮,接過史帕納手中的筆電和發信器,不停試著弄出些什麼,意外撥開一個按鈕。
『雲雀,你在聽嗎?』
包含入江在內的眾人,震驚卻也屏息的專注在這段生澀輕柔的聲音中。
「……綱吉?」雲雀在聽到那細微的呼喚後,瞳孔瞠大,這才發覺那應該被自己用壞的發信器,仍然被他牢牢握在手心。
他攤開手掌凝視那美麗的橘光,機器燃起了溫暖的大空之炎。
『能聽到這段話,那就代表……我快死了吧?離藥劑最晚期限,不到半小時了吧?』
雲雀彷彿又看到那稍嫌青澀的男子,站在了跟前,語調帶有似曾相似的哽咽。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能勸你放棄,畢竟雲雀你是怎樣的任性固執,我很清楚。』
『只能說遺憾是嗎?還是……』好像詞窮了,聲音頓了一會。『我不知道你現在會是生氣還是傷心,因為雲雀你總是那麼不坦率。』
……笨蛋草食動物,當然是兩個都有啊……
『既然計畫不能算是徹底成功,我們也……不能再見面了。』抽咽的泣聲微微顯露,極其平淡的聲線可以聽出他努力的克制住情緒。『那……雲雀,你……』吸鼻水的聲音暫時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雲雀,已經是平安夜了吧?不能親口跟你說聖誕快樂了……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我說……平安午夜,先說聖誕快樂。』
靜默後有聲輕淺的嘆息。
『在最後……』
『我愛你,恭彌。』
救援來時,眾人這才發現,失蹤的首領和昏迷的雲守,兩人被尋獲的位置是這麼的相近,僅是一隻手臂的距離,咫尺天涯的距離。
手互相緊緊扣著。
在被分開分別帶走的那瞬,雲雀恭彌睜開漆黑朦朧的眼,望著被蓋上白布的他,說不白的情感催得雲雀焦瘁、但也溫和。
「我也是……綱吉。」
節慶賀文-除夕夜-1 【守歲?-無CP】
喜氣洋洋的商店街,人人手提紅色的福袋在特價的商店間穿梭,超商外站著數名店員,也是一身大紅服裝,甚至請了些不錯看的俊男美女,穿上精緻俏麗的和服浴衣來吸引過路的波波人潮駐留。
棕色俏短髮的年輕主婦開心的哼著過節小調,愉悅的在街上採買年貨,身後跟著的幾名孩童也感染上濃厚的節慶味,一路興奮的跑來跑去,這晃晃那看看的,被櫥窗的擺飾和叫喊的店家弄的眼睛為之一亮。
「媽媽~藍波大人要吃糖!」頭頂爆炸頭的男孩轉著頭兩側的牛角,拉拉少婦的衣角撒嬌。
「*&%!※○#%&!(藍波!我們不是出來玩!)」一旁的綁辮子身著中式馬掛的女孩用有些責備的語氣說著。
看到快半起嘴的兩人,少婦微笑安撫他們。
「吶!藍波、一平,等買完東西後媽媽會買糖給你們的,先陪我一下,好嗎?」
「#&%※!(贊成!)」
「不能說謊喔!藍波大人要超大的棒棒糖!」
慈愛的看著有些興奮過度的孩子,名為澤田奈奈的婦人似乎隱約瞧見自家的獨子幼時的淘氣模樣。
「嗯!還有蛋糕喔。」笑著拍拍藍波的頭,牽起他們兩人的手往人聲鼎沸的商店街走去。
「媽他們會不會太晚了啊?不過是去買過年用品。」躺在床上看漫畫的少年瞥頭望向鬧鐘嘟噥著。早知道就不要讓藍波跟去了,現在八成是賴在某家甜品店門前撒賴著說要點心吃吧?
心中OS才剛說完,喀啦的手槍上樘聲讓他嚇的魂不附體,手一揮,新買沒幾天的漫畫就這樣空降在床旁的茶几,碰的打中一杯飲料,當場結束它的一生。
「那是我新買的啊──!」
可惜,再悽慘的慘叫都喚不回那本和他相處短暫時光的書。看到紙頁快速吸取充滿糖分的水,他可真是欲哭無淚,看來零用錢又不夠花了……
「哼!蠢綱,這就是大意的下場。」身穿黑色成套西裝的嬰兒喀的拉上保險,收好槍後跳上床舖,恰好一腳結實踢上少年的鼻子。
「嗚哇!」再次慘叫,鼻血源源不絕的流下,被叫蠢綱的少年急忙抽了幾張衛生紙止血。止血之餘不忘吐槽總是神出鬼沒的家庭教師。
「大意個頭啊!我在看書你是沒看到嗎?」
只可惜,對方完全忽視他的吼叫,涼涼的繼續他的自我對話。
「身為黑手黨老大,只要有那一瞬間的疏忽,就會被敵人毫不留情的幹掉。」
「我就說我不當什麼老大了啊!你是要我說幾遍才了解啊?還有不要邊說邊拿出那種照片啦──!」
澤田綱吉推開里包恩說那段話時掏出的照片,上面不外乎是被槍殺、被砍死、刺死的黑手黨火拼寫真。拜託現在都快到晚餐時間了,竟然拿出那種讓人反胃到大腸小腸都快嘔出來的照片,待會叫他怎樣嚥下飯啊!
「阿綱,快來幫我提袋子!」
「啊……!我馬上去!」
聽到樓下母親的叫喚聲,阿綱像是攀得一葉救生的扁舟,連忙下樓幫買完東西的奈奈整理。
卻沒看見,那老是愛搞怪的家庭教師,黑色帽簷下的算計笑容。
「嗨!阿綱,我跟獄寺一起來囉!」
「棒球笨蛋!誰跟你一起啊?分明是你半路跟蹤我的!啊……第十代首領,我來向您說新年快樂了!」
面對在家門口玄關就吵起來的獄寺和山本,阿綱頗為無奈的出來招呼他們。
「你們來啦!媽媽她已經煮好晚飯了,就等你們來吃呢!」
這時候門口又出現了幾道熟悉的聲音。
「我們來打擾了,阿綱。」
「喔──澤田!極限的說恭喜啊!」
「阿綱先生,我跟京子他們在路上恰巧碰到,所以就一起過來圍爐了!」
「你這白癡女人,第十代首領有叫你來嗎?啊?」
「嘛、別這樣啦獄寺,人家阿綱和伯母都沒說什麼了,你就別計較了嘛!」
看到近乎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澤田綱吉幾乎整個人撲進了爭吵的人團中,他努力的喊著。
「好了好了!媽煮了很多,你們全來了我還怕吃不完呢!不趕快進去吃菜就要涼了啦!」
聽到聲響的奈奈手中端著一道剛起鍋的菜,頭稍稍探出廚房外。
「哈哈哈,別擔心不夠吃,我會再煮的。」
「媽妳等一下!煮到餐桌都快塞不下了還說吃不夠?」
在阿綱的吐槽下,大伙愉快的笑著走進餐廳享用豐盛的除夕夜餐點。
奈奈高興的在流理台那洗著碗盤,還哼哼那輕快的小調,家裡熱鬧的過年,不知道是幾年前了?何況她喜歡熱鬧的氣氛,這樣比較有歡樂的感覺。
「嘿!要不要守歲啊?」里包恩突然提議,讓正在和藍波打電視遊樂器的阿綱不禁有股惡寒。
奇怪?不過是守歲,稀鬆平常的事怎麼我就是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好啊!但是總要玩什麼遊戲吧?」山本放下手中的飲料附議。對喔,要玩遊戲才行,要不然會想睡覺。
「好像很有趣耶!里包恩那我們要玩什麼呢?」京子非常有興趣的樣子耶!
「極限的守歲啊──!」大哥給我等一下!不過是守歲哪裡極限了?
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嬰兒手中多出一副由列恩變成的撲克牌。
「就玩撲克牌吧!心臟病有誰不會的?」欸……剛才是不是我眼花?那笑臉真的很詭異耶……
「哈哈哈!藍波大人知道喔!心臟病就是為藍波大人打敗里包恩而發明的喔!」絕對不是!絕對不是那樣的遊戲啊!
「很好,看來有人不會。」撲克牌變成火箭筒,碰的一聲,藍波就不知道飛哪去了。列恩又變回撲克牌。「還有誰不會的?」
「藍波啊啊啊!」里包恩你剛是做了什麼?這樣還有誰敢說他不會的啊!
「咦?藍波是去找伯母拿飲料了嗎?」不是啊山本!難道你沒看到他是被火箭筒轟出去的啊?我看他別說是跟媽媽拿了,飛到月球拿還比較有可能啊!
「獄寺來發牌。」里包恩在確認後把牌丟給在一旁暗自竊喜蠢牛不在的獄寺。獄寺你還笑的出來啊!
「身為第十代首領的左右手,我就接下這神聖的任務吧!」這跟左右手有啥關係啊?還有不過是發牌,哪裡神聖了你說啊!
歷經恐怖的波折後,牌總算發到了在場的人手中。
「都拿到了嗎?那就先猜拳決定從誰開始吧!」里包恩一手拿牌一手握拳,要大家出拳決定順序。
「剪刀!石頭!布!」
「喔喔喔!極限的從我開始啊!」了平亢奮的雙手往上一舉,手中的牌就那樣嘩啦啦的散開來。
下一秒,了平忽然昏倒在地上,原因不明。
里包恩笑著頂了頂帽簷,把牌放到桌上。
「對了,我先說明,我們要玩的並不是普通的心臟病,而是名叫『彭哥列式心臟病』的遊戲喔!」
「什麼彭哥列式啊!里包恩,只要掛名這個的都不會是啥正常的遊戲!」
「你有意見嗎?蠢綱。」手槍上樘聲。
「沒、沒有……」
「說明一下,只要是有任何違規或是阻礙遊戲進行的行為,都會受到睡美人般的詛咒。」欸欸欸!睡美人是啥啊?大哥是睡美人?難道是要王子親他嗎?有人願意當王子親大哥嗎!
「要是再有任何意見,蠢綱,你就會是那位王子。」見到阿綱面色發白的打了個哆嗦,這才把回收的牌丟給他。「你重新洗牌,之後再決定順序。」
經猜拳決定,由京子開始。
「一二三四五……」大家很有規律的數過數字。「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給我停一下!撲克牌只有到十三哪來的十四啊!剛是誰說出十四的?」
「是我說的,因為是彭哥列式心臟病,數字可是會無限延伸的喔!」
「里包恩,誰都知道撲克牌的數字只有到……」
「十五、十六……」
完全無視阿綱的抗議,里包恩帶頭繼續說下去。就在算到二十七時突然大家的手都拍下去,只有阿綱一個人還在混亂之中。
「咦?」完全是錯愕。剛剛的牌不是我丟的嗎?我記得數字只有十吧?
「阿綱先生,是你輸囉!」不是十嗎?
「哈哈!阿綱你太不小心了。」就問了不是十嗎!
「第十代首領,這些牌就麻煩你了。」把牌給我說啥麻煩啊!問題是我到底是怎樣輸的啊?
「首領……真的很抱歉,骸大人說這樣會很有趣。」……
「等一下啊!克羅姆妳哪時候來的啊?對了,幹麻道歉?」對莫名奇妙冒出的聲音,阿綱總算是有點不一樣的反應了。
「其實克羅姆在圍爐時就出現了。」里包恩把獄寺整理的牌全丟給阿綱。
「因、因為是骸大人說的……所以,我用了幻術。」紅著臉,克羅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不知道首領會生氣。」
「你這遲鈍的傢伙,不過牌不是克羅姆用的就是。」踢了他一腳。「想想這副牌是怎樣來的吧!」
「難道……」嘴角有些抽搐,手發抖的拿起一張牌定睛一看。
「為什麼撲克牌會有二十五這數字啊!」仔細看,那張牌還在動,一眨眼間數字又變成了五十。「這算哪種牌啊!」
「因為是列恩變的,所以牠會無時無刻都在變換數字喔!要是不專心玩,可是會在不知覺的狀況下輸到要去脫褲子的。」里包恩喝一口黑咖啡。喂!為什麼玩牌會輸到要脫褲子啊!
「這樣玩下去……那我可以退出嗎?」阿綱怯怯的舉手,他真的是不想落到跟大哥一樣的下場。
「繼續玩。」拉開手槍上的保險。這是逼迫我們大家都要玩就是嗎!
恐怖的除夕夜守歲遊戲,持續進行下去。
「那對了,大哥他到底要怎樣醒來啊?」
「我不知道。」不是你用的嗎?怎可以說不知道啊!
節慶賀文-情人節-1 【接吻-綱骸】
舌尖慢慢的舔過薄脣,吐息撲灑在唇鼻間,男子的手撫上對方削瘦的臉撥弄著稍長的深藍瀏海,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舒服的低低呻吟。
單膝跪在沙發邊手壓在男人肩上,棕髮男子輕酌那濕潤的脣後坐在那有著一雙異瞳的男人身邊,手伸長搭在椅背上。男人看見,輕笑,挪動姿勢躺到男子懷中,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稍微在那蹭了蹭。男子有些受不了的搔搔短髮,因為那深藍色的髮絲搔癢著臉頰,弄得他很癢。
「骸……」輕皺眉頭。
「吶,彭哥列。」原本躺著的骸坐起身,伸出手。「你能不能再長高一點啊?每次接吻都讓我覺得在親小孩子。」手摸上澤田綱吉的深褐色短髮,撫摸著。
有點無奈的抓下那隻弄亂他頭髮的手。
「骸,你啊……是在尋我開心嗎?我本來年紀就比你小了,要怪就怪你沒事長那麼高幹麻。」摟住六道骸的肩,硬是把他拉回來靠在自己身上,悶悶的嘟囊。
「呵呵呵,彭哥列你鬧脾氣了是嗎?」
「我才沒有。」扣住他的下巴,又是一次深吻。
熱鬧的晚宴正要開始,守在入場口的侍衛一一檢查來賓的邀請函後宣讀,每一次洪亮的嗓音都喊出身貴名流的名號。
一輛加裝暗色隔熱紙的黑頭車停靠在門口,侍者拉開車門後踏出一雙高級的黑皮鞋,深灰的西裝挺出那人的穩重氣息,隨後出來的男人身後束著一束藍色馬尾,一身黑色的西裝讓那蒼白的臉看起來十分冰冷。
侍衛接過邀請函,眼睛剎時睜大,用發抖的聲音喊出來者的名字。
「彭、彭哥列第十代首領──澤田綱吉先生駕到!」
一瞬間,還在寒暄的賓客立刻安靜下來,紛紛轉過頭向入口張望著。
……彭哥列?是那最具規模和歷史的黑手黨彭哥列嗎?
澤田綱吉禮貌的向前來致敬的人們回禮,跟在旁邊的男人只是一臉聊賴的樣子,心不在焉的模樣讓令澤田綱吉忍不住嘆氣。
「骸。」趁聊天的對象不注意時,他用手肘頂了頂六道骸。
「嗯?彭哥列,有事嗎?」
「別分心了,你不是我的護衛嗎?」
「是,的確是有那回事。」手插在胸前虛應著問話。
對那仍是一副任性樣的六道骸翻翻白眼,無奈的嘆氣繼續和來人問候。
只不過他不知道,在他回過頭去時,那漫不經心的男人眼神頓時變的銳利,環視周遭,那帶有邪魅氣息的異色雙眼冷冷的檢視靠過來的人,在確認沒有威脅後才稍微露出安心的神情,接著又一遍遍觀察環境和動向。
「這不是彭哥列首領嗎?好久不見了。」一位叼著煙斗的中年男人伸出手,和澤田綱吉握了握。
「你是依佛的首領吧?幸會。」
那年輕的容貌展露親切的笑容,六道骸瞇起眼細細看著,那笑顏對他來說太過亮眼了,跟自己本身的感覺相異的溫暖光亮,對自己而言真的很突兀的存在。
原本冰冷的面情微微彎起了嘴角。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子,才會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的被吸引,就像飛蛾撲火般的不顧一切。
「這次舞會是我們主辦的,非常感謝您賞光前來。」依佛的首領呵呵的笑幾聲,略帶滄桑的笑聲讓他有種和藹的感覺。「這是我的女兒,可否賞光和她跳支舞呢?」催促一邊的女孩上前打招呼,女孩羞澀的對他露出微笑。
「哪裡,與令嬡共舞是我的榮幸。」彭哥列首領回笑,牽上女孩的手步向舞池。
紅藍的眼不悅的瞇起。
人們散去時,澤田綱吉回過身對依舊站在原地的修長身影喚著。
「骸,我們該走囉!」
「……」撇過頭。
「骸?」
見對方不知道在鬧些什麼性子,只好自己走過去。
「你在幹麻啊?該回去了。」
「……彭哥列。」撇著嘴總算願意看著對方,那冷淡的目光讓澤田綱吉不禁皺了下眉頭。「你今天自己一個人回去,我不想跟你一起走。」
「好、好吧。」反正六道骸對他鬧脾氣也不是第一次,幾乎每次參加宴會等活動都會碰上這讓他傷腦筋的反應──吃醋。
跟女孩子跳舞是社交必要的,但是某傢伙卻對這行為非常感冒,因為六道骸不喜歡澤田綱吉對他以外的人那樣溫柔,尤其是對他有好感的異性或同性。
男人隨手招部計程車,夜晚的沁涼微風使得他冷靜不少,開始後悔和他耍脾氣,但是依自己的個性是怎樣都不可能拉下臉和他道歉的。心情差到極點。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六道骸煩躁的嘟囊後接起。
『六道骸嗎?』是獄寺隼人的聲音。
「幹什麼?」骸口氣相當差。最好是要緊事,否則回去絕對要那傢伙好看。
『十代首領有在你旁邊嗎?』語氣很著急又很倉卒,旁邊的聲音也很吵雜。
「沒有,他比我先回去了。」略為感到哪不對勁,但語氣還是很平淡。
『……』
另一頭的無聲讓六道骸下意識捏緊了手機,雖然背景音還是很吵,不過手持話筒的人卻停住了話語。
過了半晌,似乎是稍稍撫平情緒了,獄寺隼人停住的聲音才繼續用非常壓抑的聲調說出話來。
『第十代首領他……』吞口了吞口水。『到現在都還沒回到總部。』
「這是怎麼回事?」幾乎克制不住朝手機大吼。怎麼可能會沒回去?自己再過五分鐘就會到了,沒道理比自己早離開半小時的澤田綱吉到現在都還沒到啊!
『看樣子他們不是在開玩笑。』山本代替快說不下去的獄寺接過電話。『骸,剛才我們接獲依佛家族打來的電話。』
依佛?那不是今天舞會的主辦家族嗎?還是彭哥列家族的旗下同盟。
『他們說阿綱在他們那。』拿起獄寺遞過來的資料。『就我們的情報指出,他們要在近期脫離彭哥列倒戈向敵對家族,阿綱可能成了締約的籌碼……欸?骸你有在聽嗎?喂?』
計程車歪斜的停在路邊,開車的司機驚恐的瞪大眼,看著彷彿被炸彈炸過的後座。
燒焦的手機還不停傳出另一端山本的叫喊。
『喂?喂?骸你在嗎?』
平時和藹的笑臉此刻變的扭曲至極,嘴上叼的從附有紳士風度的菸斗成了粗鄙的低級雪茄,刺鼻的濃烈煙味刺的被捆在椅子上的男子咳聲連連,淚都被激了出來。
「我說彭哥列第十代首領啊,你說你的部下會為了你交出旗下一半的領地嗎?」依佛的首領將熱燙的雪茄頭用力壓在澤田綱吉的肩膀上,惹的他一聲悶哼。
「中你的計了……你利用你的女兒是吧?」蹙緊眉頭,咬著下唇忍住灼傷的疼痛。
「就是因為知道你對女性溫柔才會這樣做啊!」得意的讓手下再幫自己點上一根雪茄,吸一口點點菸灰再吸。「她的手套塗了慢性的麻藥,好讓你動作遲緩。」
「卑鄙……」嘖了聲,眼神中滿是不屑跟憤怒。
「哼!」吐了一團煙霧在他臉上,又是一陣咳聲不斷。
狂奔,長髮飛散在後頭,右眼的鮮紅變換了數字──第一道地獄道!
頓時火光四射,火柱纏著蓮花衝上天際燒的夜晚通紅,被幻覺火焰燒蝕的人驚聲尖叫,最後死在自己的腦中意想裡。
隨著第一道大門的突破,眼裡的數字又變換了。
三叉戟的銀光劃出銳利的弧度,血花噴濺成送將死之人到亡途的彼岸花色。
第四道修羅道,是嚴酷殘忍的道路。
一記突刺,戟狠狠插進一個手持槍卻來不及擊出的男人腦袋裡,破碎的腦殼溢出乳白的腦漿與微弱跳動的腦迴,不久,一切的生命跡象都歸為虛無。
「愛找麻煩的彭哥列,呵呵呵……」抹掉臉頰上的鮮血,輕輕舔入口中,腥鹹。
「欸!你在咕噥什麼?」一直聽到細碎的呢喃聲,依佛首領煩躁的用力扯住他的褐色短髮。
「沒什麼……」語氣虛弱,但是嘴邊帶著溫柔的笑靨,眼底盡是悲憫。「我在為消逝的生命祈禱,希望能在下一世好過些……至少,別再待在這血腥的黑社會。」
「我呸!」啐了口在滿是擦傷的臉上,嫌惡的賞了他一巴掌。「等拿到領地後,看我怎樣處置你!」
碰喀──!
監禁房的鐵門被一腳踹開,成了廢鐵的門「咚」的壓上幾位守在門口的手下,噗滋的聲音伴隨壓碎散落的肉塊飛到吃驚的依佛首領腳邊,只見他張大嘴,支支吾吾的不能言語。
叩!叩!
富有節奏的皮鞋叩地聲響亮在空曠黑暗的監禁室內,強烈的光暗對比下,揚起的嘴角搭上像是會滴出血液來紅豔眼瞳,令人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男人甩動沾染上血的湛藍長髮緩步來到這,無視面目猙獰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向渾身是傷被困在椅子上的男子單膝跪下,捧起有不少瘀青挫傷的手,在象徵彭哥列首領權位的大空戒上一吻。
「我的首領。」原本邪魅的神情在對上深褐的雙眼時柔和幾分,慢慢的替澤田綱吉鬆綁,解下緊綁陷入肉裡的麻繩,心疼的摸上紅痕。
「啊啊……就知道是你來接我。」斂下眼瞼。「死了很多人吧?」輕聲的嘆息,然後給了對方額頭一吻,滿是寵溺。
被忽視的依佛首領這時終於恢復神智,憤怒的掏出懷中的左輪手槍扣下保險對準六道骸的太陽穴。
「彭哥列霧之守護者……你給我下地獄吧!」雪茄掉在地上,火光一閃一滅的,不知道被誰一腳踩熄。
扳機眼看就要扣下,沒料到一個清澄的火焰一揮,槍械在剎那溶解為液體,燒燙了握著它的人。盈著憐憫的鮮橘色雙眼內閃過清澈的火光,像洗淨了罪孽的純淨照亮了黑暗血腥的暗房。
刺耳的悽慘吼叫貫穿整座的城堡,之後燃燒。
參天的火焰籠罩堡壘,象徵某家族勢力的建築便隨之崩解,一個權勢的沒落,一個權勢的擴張。
搖搖晃晃的步下樓梯,及腰的海藍色馬尾跟著擺動,忽然踏空一級階梯。一隻手剛好伸出,及時拉住快摔下去的男人,一收手,從後面擁住了他。
「骸,你總是這樣。」下巴靠在對方肩膀,溫熱的氣息在他耳邊低聲說著。「太過勉強自己了,下次別這麼激動。」
「呵呵呵,彭哥列你八成又是因為疏忽吧?」六道骸一回首,正好貼上雙唇細細的吻著。「嗯……老是這樣,我怕哪天就會過勞死啊。呵呵……」
又是一次嘆氣,澤田綱吉把他轉過來面對面。
「骸你啊!」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只能揉揉那柔軟的長髮,憐惜那漂亮的藍色沾到了血跡。「你的頭髮沾到了……」
「你也知道的彭哥列,我早就是身染血腥。」六道骸頭靠在他肩頸那,被對方拷打後衣衫不整的關係,都能窺見皮膚的傷痕。「他用菸去燙你了。」眼神很迷茫,輕輕的摸向肩膀的燙傷,在那落下一吻。
「對了,骸。」
他聽到叫喚,抬起臉。
一次深吻,微亮的晨曦為相擁相吻的兩人勾勒了鮮白的輪廓,清晰、溫柔。
離開彼此的脣瓣,棕髮的男子貼上對方的鼻尖輕啄,淡笑。
「吶!骸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呢?彭哥列。」
「今天……」緊緊的抱著對方,喜悅的用手指輕觸男人淡粉的臉頰。「是情人節喔……」
傻了一下子,第一次聽到那含蓄的男子這麼坦白的說出口。
「呵……所以你才站在比我高的地方吻我?」瞧見抱著自己的男子表情愣住,好笑的酸他。
「是是,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接吻時像在吻小孩了吧?」嫌他壞了情趣,有些掃興的撇嘴。
「情人節快樂。」曉得澤田綱吉在不高興,乾脆的將臉湊過去。
「嗯。」氣都氣不起來,吻下去。「骸,情人節快樂。」
節慶賀文-戀七夕-1 【只是想-雲骸】
盥洗完畢換好和服後,慢慢踏著步伐來到和室的紙門前,聽見裡頭傳來窸窣的聲響不禁皺眉,他認得那在物品搬動聲響之餘露出的咕噥聲。
他又要做什麼?還是在我家的和室裡。
抱著些微的不耐煩和怒意,他拉開了紙拉門後,撞見裡面的狀況他差點沒抽出拐子去咬殺造成那副景象的傢伙。
榻榻米上佈滿水漬,一個不算小的醜陋盆子擺在上面,裡面還裝滿水,看來地上的水是從那盆內濺出來的,腳下冰涼濕濕的感覺讓剛洗好澡的他感到不怎舒服。
忍著一股在心中翻騰的憤怒,忍受腳底難受的潮濕感,他移動腳步來到自剛剛就不斷發出聲音的地方。
走到了通往庭院前的木製長廊四處觀望下,終於找到了把房間弄的溼答答的元兇,而在看到對方與他手邊正進行的動作時他真的很想快步上前將他拐出圍牆。
如果那元兇沒穿走了他的木屐,他想現在一定會是那樣子。
「……你在做什麼?」
「嗯?恭彌呀!」聽見身後的聲音,他無視了他的問話急忙站起身朝瞪著他的少年揮了揮手。「呵呵呵……午安啊。」
強壓下在太陽穴跳動的青筋,算是有耐心的再重複一遍他剛才的問句。
「我在問,你在做什麼?」
「喔呀?也沒什麼啊!」拍掉上還有手臂上的泥土,伸手抹抹臉想擦掉泥巴,卻是越弄越糟糕,連深藍色的瀏海都遭殃了。
他看著對方儘管一身狼狽但仍高掛的笑容,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瞇眼舉起手,伸出食指指著那人腳邊的一處。
「那,那株植物是哪來的?」
「你是在說它啊?這是我剛種的喔。」順雲雀的手指看向旁邊,然後露出一抹微笑,有點像是調皮孩子氣的味道。「還有它是竹子。」
「我知道它是竹子。」他覺得在跟對方說下去簡直是沒完沒了,耐心已經快瀕臨極限了。「但是誰准你破壞我家庭院?」
誰都知道在和風極為濃厚的院子放上一棵竹子會是多怪異的組合,就好像在一大堆的西洋樂器中擺上一把三位線一樣突兀不搭調。
不過蓄意將中國風摻入日本風庭院的人似乎沒有一絲悔意或是不好意思,仍舊是擺著那玩世不恭的笑臉。
「呵呵,只不過是聽說七夕快到了,所以弄棵竹子來。」輕扯細間的竹葉片。「日本過七夕不是會在竹枝上綁上對一年的新期望之類的嗎?」
「……」
「還有呀!那水盆聽說是中國七夕時會在盆裡放針,在晚上時對著月影會出現很奇妙的圖案喔!」
「……」
「不過恭彌家沒有盆子,所以那水盆是我把院子裡某個水缸切去上半部後湊合著用。」語帶埋怨的說著。「快點去買個水盆啦!我可不想以後都用那醜到要命的怪盆子。」
等到他說完後過一會,沉默的雲雀終於開口出聲。
「……六道骸。」
「嗯?」
他彎曲手指示意對方過來。
「你過來。」
等到六道骸穿著不習慣的木屐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後,頗有威嚴的笑著,不知道自己闖禍的六道骸只覺得有股涼意逼上。秋天的風還真冷啊?
「哼!」
感到有點不妙的後退一步,他六道骸可不是傻瓜,好歹是曾經是逃脫復仇者監獄,又進出數次的黑手黨界恐怖級人物。
聽見對方從鼻子哼出的聲音略帶冷意,再遲頓也都了解了,何況是他?
「呵哈哈……你別亂來喔!」腳微微退了一點。「這是你家,別隨意破壞啊!」
「破壞在先的人是誰啊?」冷笑,拿出拐子舉於胸前。
「啊……我那不是破壞喔,是裝飾。」手抓住在空氣中幻化成形的三叉戟,那深褐色的棍身發出漆亮的光澤。
青綠的枝條被打斷,樹葉漫天飛舞,一片狼籍的庭院,水池邊的竹筒斷成兩段沉在水底,平靜的水面這時泛起了波紋,然後是東西浮出水面的水花聲。那撐起上半身的人已經是渾身濕淋,水珠沿在水面上的身體曲線滴下,海藍的頭髮低垂,沾黏在臉上遮掩了他的半張臉。
放下舉拐的手臂,平緩急促的氣息後站立好腳步,深黑的鳳眼中沒帶絲毫同情的看著那被自己拐下水塘的人。
「下次不要再把怪東西帶進我家。」
「……」沒有回話,這反常讓雲雀挑眉。
他看到對方的肩膀在發抖,露出不解的表情。六道骸不可能虛弱到一掉進水池就冷到發抖吧?即便現在已經是仲秋的季節了。
突然一陣極大的水花聲響出現,伴隨噴濺的水滴。重重的踏上地面,不顧滿身的濕濡以及因水而沾染在腳上身上的泥水,踏步很用力,濺起了更多的泥巴。
「……六道骸?」開口問了,伸出手卻被對方狠狠拍掉。
「恭彌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雲雀聽到這句話表情一愣。沒想到這平常嗜血的傢伙也有任性的一面。不過平常也夠任性了,他在後面想著。
注視面前全身濕的人,低著臉,那略長的瀏海和頭髮不斷的落下水珠,皮膚上一條條交疊的水痕滑行在上面。不語了一會,六道骸猛然的抬起頭將視線對上雲雀的雙眼,讓對方驚訝的稍微睜大眼睛。
漆黑如夜的鳳眼對望著紅藍不一的異色眼瞳,他轉而漠然的眼底倒映出那怪異的感覺,彷彿是在生氣,但卻像是有某種更激烈的情感在其中,挑眉端看,大概知道是什麼了,只是表情依舊是冷漠。
「你不曉得!」停了一下的話繼續說,六道骸抱怨怒吼著。「恭彌你老是只想到自己,從來不想想我的心情,也毫不顧慮我的感受!自私自利!」
「你有資格說我嗎六道骸?」聽到後面幾句感到不是很爽快。「原本想令全世界進行大戰,並且變成血染地獄的傢伙沒那資格說我自私。」
「可……!」被反駁的答案出乎意料,沒辦法說出駁斥的話,而且那是非常有道理的,有理到六道骸又氣又惱。
想不到能攻擊雲雀的話,於是悶悶的轉過身去背對他,不顧有時吹來的風會讓自己著涼,不願意進到屋裡去。
「進來。」有點命令的語氣說道,雲雀拿出衣櫃裡的換洗衣物跟薄毯,要他先披上然後換衣服。見到那生悶氣的人不搭理他,已經稍稍削減的怒火不禁又升了回來。「給我進來,否則咬殺,六道骸。」最後的通牒。
微涼的天氣彷彿已經進入仲冬,嚴寒刺骨的冰雪風暴剎那間降臨在剛踏入秋季的庭院,植物們感覺到冷意都不斷的搖擺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來生熱互相取暖。不過是幾步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和隔了一座沙哈拉沙漠一般的遙遠,忙忙沙塵還讓人看不清彼此。
就算是怎樣苦撐,力量還是會有消耗殆盡的時候,六道骸開始感到恍惚,站在後頭的雲雀意識到那開始隨風搖晃的身影不對勁的那時,嘴還未喊出要對方回神的話語,腿便早已經奔了出去,不管赤腳踩上了泥土。
嘩啦!
一陣水花噴起的聲音,兩個人影都跌在水中,池裡的小魚驚慌的游動著。
「……」吐出一口池水,嗆咳了幾聲。雲雀不管自己衣襟濕透了,趕緊往懷裡看去。「真是……」嘆出一口氣,接著擺開了黏在身上妨礙行動的濕衣袖,抱起了人上岸。
替她擦乾頭髮,然後披上薄毯。鳳眼盯著那昏睡的女孩,揪緊的眉心不知覺間放鬆了些。
真是的……想做怎樣瘋狂的事也先想想是用誰的身體在做吧?每次都要我收拾善後……心中不斷的叨念,無奈又有點氣。
雖然知道對方不在這了,但是他移了移身子,把嘴貼近女孩的耳朵說道。
「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東西。」低沉的聲音,雲雀知道那還在生氣的人聽的見的。「只要跟你過,那怎樣都沒關係。」
移開臉,餘光瞥見那紫髮的女孩,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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